晓得曹钦现在表情不佳,雷彪也不想再为他徒增烦恼,固然心中有万语千言,但却又不得不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雷彪闻言一愣,随即毫不踌躇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扣头道:“雷彪这条命都是堂主的,不管堂主有何决定,雷彪都情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约莫沉寂了一炷香的工夫,曹钦方才眼神一正,缓缓松口道:“奉告苏禾,为了犬子的全面,行事时千万要谨慎谨慎。此事过后,我曹钦便欠他一桩情面!”
“那你还返来何为?”曹钦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地喝斥道,“你为何不持续监督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能一向反面我儿见面?”
“宫主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没有宫主就没有我曹钦的明天,我又岂能因为私事而违背他白叟家的号令?”曹钦面色难堪地感喟道,“惊风化雨图虽在我手上,但它早已是宫主之物,我又岂能以机谋私。过后就算宫主不惩罚我,我又有何颜面持续留在玉龙宫?”
“堂主可还记得赤风岭的苏禾?”雷彪阴笑道,“苏禾号称‘漠北第一快刀’,高居龙象榜排名第二位,比之江南陆府的陆庭湘还要靠前一名,这但是当今江湖中一等一的妙手,想必绝非浪得浮名。倘若我们借助他的力量,再要对于那伙贼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第二日天气蒙蒙发亮,神采凝重的雷彪带着四名弟子风风火火地赶回玉虎堂,昨夜雷彪奉曹钦之命,暗中跟踪洵溱和阿保鲁,并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以求找出被挟制的曹公子。
“这……”
前有一个权势庞大到足可在此地只手遮天的天山玉龙宫,后有来路不明的一群契丹人劫走曹公子,半路又杀出来一个蓄谋已久的唐阿富和莫名其妙的冯天霸,以及本日所见的赤风岭几个蒙前人,再加上在龙祥堆栈前一闪而过的洵溱……细细想来这些人看似仿佛相互无关,但实际上却仿佛又存在着某种藕断丝连的牵涉,不然又岂能如此偶合?
这么多人同一时候呈现在同一个处所,此中必有隐晦。
一夜无眠的曹钦此时表情倍感压抑,他身为玉虎堂主在霍都一贯是说一不二,只要他欺负人,何人敢主动招惹他?现在洵溱竟然绑了他的宝贝儿子,此举无疑是触了曹钦的逆鳞。
“话固然如此,不过……”曹钦很有游移地点头道,“苏禾肯与我交友,是因为看重我玉虎堂主的身份,倘若我与他只谈私事,怕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他。”
“雷彪愿替堂主行万难之事。”雷彪眼神一狠,咬牙切齿地说道,“玉虎堂内凡是知情者,杀!玉虎堂外凡有私行提及此事者,杀!如若堂主再不放心,大可在公子安然返来以后,将我绑送天山,交给宫主,就说此事是我雷彪私行做主,偷了惊风化雨图暗里交给那伙贼人,到时候雷彪会将统统罪恶一肩扛下,毫不会扳连堂主和公子!”
整整一夜雷彪都未曾传回动静,直至现在方才姗姗来迟。
“本堂主毫不会让你替我受过。”曹钦正色道,“此事容我三思……”
外边似亮非亮的天气就如同曹钦现在的表情,阴霾深沉。
“是。”雷彪赶快应道,“实在并非我不想持续监督,而是我们的行迹早已透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在方才……约莫半个时候前,他们俄然呈现在我面前,并警告我不要再持续监督他们,不然……不然他们就砍下公子的一只手,以示惩戒。我担忧公子会是以遭到连累,故而也不敢再冒然对峙,以是就仓促带人返来,请堂主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