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柳寻衣数月前还在天机阁当差时,为救东府贾侍郎而前去雁门关,并与之交过手的奥秘女子,洵溱。
“没错!”老夫笑道,说着还主动伸手朝柳寻衣的肩头揽去,“我就是在和你这位朋友说话。”
柳寻衣平生从未见过这般奇景,一时候竟是被窗外风景所吸引,不由望的入迷。
这便是最令柳寻衣深感头痛的事,洵溱不但见过他的面孔,并且还晓得他的真正身份乃是东府天机阁的少保,而并非江湖中人。
不等柳寻衣开口扣问,老夫倒是自顾自地从桌上拿起酒壶给本身斟了一杯,毫不避讳地一饮而尽,以后还朝着柳寻衣嘿嘿一笑,暴露满口糟粕不堪的黄牙,那张油烘烘的大脸配上蓬乱打绺的一坨灰黑相间的头发,这副模样实在令民气生讨厌。
老夫朝着柳寻衣咧嘴一笑,顿时一股恶臭从其口中劈面而来,令本要扣问究竟的柳寻衣下认识地转过甚去,极其不满地吐了口气,仿佛是在停歇本身那不竭翻滚的肠胃。
“我吃不了你,不过有人能。”老夫满眼戏谑地盯着柳寻衣,嗤笑道,“你买了这个秦半两,我便救你一命。你若不买,恐怕你过不了今晚。”说着,老夫还故作出一副可惜的模样,感喟着连连点头。
“洵溱与西域三大教派干系匪浅,莫非她是天山玉龙宫的人?”柳寻衣百思不解的几次揣摩道,“不对,天山玉龙宫固然远在天山寒岭,但却一贯以中原武林门派而自居。而西域三大教派则是外族武林,二者一贯是井水不犯河水,应当不会搅和到一起去才是。更何况,就算他们之间有些来往,西域三大教派也毫不会同时向天山玉龙宫卑躬屈膝,更加不会被玉龙宫的人所调派。以是洵溱应当不是玉龙宫的人,不然她也不会住在龙祥堆栈。既住堆栈,那便是外来的……那她来霍都的目标又是甚么呢?会不会只是刚巧路过,说不定一两今后便会分开?”
换言之,只要洵溱和柳寻衣在霍都城内见面,那柳寻衣的真正身份就会当即被她拆穿,而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柳寻衣辛辛苦苦靠近洛天瑾的打算,也将会随之化为泡影。这意味着柳寻衣任务失利,好不轻易获得建功立业的机遇也将不复存在,而他与赵馨的幸运也就会……化为乌有。
这类结局是柳寻衣毫不肯意看到的,固然霍都间隔中原万里之遥,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更何况此番本身还是为惊风化雨图而来,一旦身份被人戳穿,不消等他回到中原,只怕天山玉龙宫就会先一步将此事传的天下皆知。
这一幕直看的老夫两眼发直,盗汗也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了来。
想到这些,柳寻衣顿感心烦意乱,跟着晚餐时候的邻近,堆栈大堂中愈发喧闹的声音,特别令他的表情倍感烦躁。
这件事,柳寻衣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
“假的。”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老夫已是脱口而出,“小的这点伎俩也就骗骗本土来的愣头青,哪能瞒得太小兄弟的法眼?我也是混口饭吃,固然有些伤天害理,但这么多年来却连一件杀人放火的事都没干过,小的有罪,但罪不至死。小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如就把我当个臭虫给放了吧!”
“那又如何?”柳寻衣明显没兴趣拆穿老夫的谎话,语气仍旧平平如水。
“是……”老夫下认识地开口,但见柳寻衣眼神一寒,却又吓的赶快改口道,“不……不是,是真有人能找你的费事。实在也不是找你费事,而是要找你们这些内里来的人费事……小兄弟,你固然有本领,但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在霍都这个处所没人敢惹玉龙宫的人,你还是躲躲的好。”老夫找个机遇便不忘向柳寻衣奉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