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 > 第三节 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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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不等陈富,从府中马厩中牵匹快马,一跃而上,两腿紧勒马腹,大喝一声,冲出府门。一起上,文若尽力冲刺,并不知本身要去哪儿,只是一味疾走,恨不得撞碎城门,奔赴山崖,坠崖而去。

文若看后,几欲堕泪,闭眼感喟道:“音同,意分歧,凡俗通其意,知音思其情,折此一枝三生晚,何异杜康铜雀先。好诗,真逼真切是首好诗。”

送走丘忠鹤,文若回到府中,不由慨叹:“世事无常,民生竟是如此之难,若非民生痛苦,这祖上负有深仇的二人何故相见?可上天就是这般安排,又别有一番事理,看来,大丈夫要想立于六合,胸怀须放得更开阔些,方能善始善终。西宁王连这等深仇都能放心,为何父亲他?唉!想必是他二人畴前友情甚笃,因此生恨。”

文若本是壮了胆量,找到父亲陈卿嗣,要劈面将此事问个明白,可思来想去,文若没有底气,更猜不透父亲半点用心,只得坐在府内交椅上,几次揣摩。

“文若兄,男人汉大丈夫,何必整日愁眉苦脸,好歹也要当新郎官了,这洞房花烛,人生一大快事,兄弟我在此恭喜啦。”甘泉双手作揖笑道。

“大人现在正在都护府上,说有要事与少爷商讨。”

陈富把头埋得更低,声色淡然,一字一句咀嚼清楚:“夫人并未反对。”

文若绕过大山,迈过几座百米长的石雕拱桥,在府中走了近一刻钟,方才见到都护府正堂的庐山真面。

下山后,文若辞了甘泉,心中乱绪不管如何也没法安静下来。回到府上,已过中午,文若饮了一壶二十载普洱,仍觉着沉闷。父亲陈卿嗣与母亲杨氏均不在府上,文若遣走府中下人,内心窝火,自是不想娶那素未蒙面的美婆娘,更不想与都护府再牵涉上任何干系。

“何事?为甚么父亲不亲身来找我?”文若已知事情头绪,故而非常平静。

“文若兄你不常常在城中走动,自是不知,我幼年时便与父亲巡卫城防,对此事还是有些耳闻。”

自那今后,文多少脆不再对父亲与西宁王之间的恩仇有所纠结,每日夙起理账,午后采矿,夜阑读书,时不时与甘泉在甘大人的行营中走动走动,习得些军中机务,安营之法,筑城之术,也就垂垂淡忘了此事。

文若恍忽半晌,远远闻声碎如沙粒的脚步声传来,文若昂首一看,见陈富正行色仓促赶着小步趟进府来,绕了好久才在跑堂瞧见文若,孔殷火燎道:“少爷,可算找到您了。”陈富不顾身份,仓猝从桌上捡了杯已凉的茶水饮下,喘着说道:“少爷,请跟我走,长史大人有事相见。”

何异杜康铜雀先。

“文若兄不要讽刺。”甘泉神采非常凝重,沉缅伤感说道:“当年西流江众多,我年仅十四岁,与父亲大人奔赴灾区,领兵修堤。那天正逢大雨,堤坝被大水冲毁,我与三十余名军士和数百百姓被困在城外数日,依文姐姐不顾大水伤害,屈令媛之尊,亲率侍从,乘快舟前去涝灾重地,发放粮食,施助百姓。文若兄也是明白人,你也晓得,我父亲与曲览大人向来不睦,父亲部下军士之以是不肯与多数督为敌,就是因当年幸存将士至今还铭记取依文姐姐的恩德。”

文若聪慧,冷静朗读几遍,已然参透这诗中奇妙。只不过,跟着另一层意义浮出水面,文若不免触文生情,不由浮想当时景象,一时之间,想到那绝色美人羞容涩色时的怦然悸动,想到竟能与当年卓绝无双的才女彼时异刻间心有灵犀,文若更觉此事恨成定局,有力再想。美人消逝,故交作古,文若再想矫饰,也没了附庸风雅的表情,只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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