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见小胖口若悬河,身上倦意俄然少了很多,继而问道:“那这几年六诏收成如何?”
“姑母请讲。”文若将王妃搀扶至塌,一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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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文若抓阄的年青士卒长得非常风趣,年纪虽比文若大出很多,可面相却很稚嫩,大圆脸,三角嘴,方眼睛,棱角甚是不搭,见文若从被后偷使暗劲,浑身一激灵,觉得本身偷懒打盹被长官瞧见了,瞪大了眼睛转过甚来。
文若满身颤抖抱着小胖尸身,偷偷将眼睛卡在城墙空地中瞭望,只见城外一望无边的深林中,无数只拳头大的蚂蚁从地底喷穴而出,伸展开来,一声‘哄’的山崩巨响震得脚下城墙模糊发颤,吐蕃军数万铁蹄携踏破江山之势,一卷而过,如玄色海水般刹时淹没了树林,文若向下望去,吐蕃步兵拉开剑弩,已离城池不敷百步。
文若双拳落下,方抬开端,近身细视,不由得心头一惊,虽有王妃当年印象,但十年不见,也忘怀了大抵。只见面前王妃面貌娟秀脱俗,虽有身孕,身材已然肥胖,其穿着单调,涓滴不沾宫廷俗气之气,含笑之间,格外柔雅暖和,如果身边没有这些奴婢服侍,文若也不敢信赖此人身份竟是如此高贵。
“想这西宁王还老没胡涂,如果方才义气用事,一怒之下撤了姑母派人安插的城防,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救,也来不及了。”
王妃听后,内心舒坦了很多,有这幼年老成的侄儿伴随,胸中不安自是少了七分。王妃紧紧握住文若的手,双眼慈爱看着文若,说道:“侄儿,以你的才气远见,胜我儿唐生数倍,姑母若生下郡主,将她嫁于侄儿,也算托了大福。你记取,不管今后产生甚么,都不要学兄长那般苦苦支撑,若你表兄唐生胸无家国之忧,心无社稷之愁,你亦可离他而去,不要做甚么孟德之文若,过本身想要的糊口,明白吗?”
“好。”文若跪在地上,从身后床榻边取出一张半米不到的卷轴,展开铺在地上。王妃一看,顿时惊呆,这卷轴上密密麻麻标记取姚州城的各道街坊、堆栈以及粮仓、钱响、军器、盐茶各库,画得非常详确,有些处所就连身居姚州多年的本身也不是很清楚。
文若点点头,随后说道:“侄儿是如许想,父亲既在信中提及吐蕃六诏,结太和河蛮来犯,若侄儿所料不错,吐蕃雄师定出泸水而攻泸南,六诏河蛮杂兵定出太和而攻南华,只要能将这两军拖住此中一支,姚州则免遭合围之困。可现在全军统帅不在府中,雄师没法变更,现在之计,只得死守待援,侄儿恳请姑母命王府中青壮府兵、部曲,奥妙设防于城西南两门,暗中排查敌方在城中是否有隧道存在,如有,则用土砾筑沟壑以拒之,若无,则监井而闻,以防不测。”文若别离指着卷轴上舆图所标位置,说道:“侄儿看过,西南城高池深,相对固执,只要敌方不集结兵力,猛攻于一点,足可恪守一时,请姑母立即手札于剑南节度使,请他当即出兵来援。别的,请姑母派给侄儿五十名流卒,聚于城北门,开凿隧道,一旦西南两门失守,北门封闭,届时也可将城中老幼妇孺送至城北三十里长城县,再行分散出亡。”
文若听后,暗自点头,说道:“没错,六诏之地,皆为蛮夷,文明不通,几次无常,虽地产丰富,但因三江汇合,多有灾害扰乱,其敷裕不比川蜀剑南。每逢比年灾旱,必出兵扰临,打劫粮食,如果涝灾,六诏之蛮则联手大唐,共讨吐蕃,吐蕃因地处两河上游,粮食充沛,农田无损;若逢水灾,六诏则联手吐蕃,打劫我大唐边关,我大唐川蜀乃天府之国,粮草充沛,天然不受干旱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