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本欲还嘴几句,困意袭来,干脆趴在樱桃身上睡了畴昔,展开眼时,已是天亮。唐生从房中迟迟醒来,浑身酸痛,号召奴婢下人,喊了好久,竟无一人前来服侍,唐生有些愤怒,坐在铜镜之前,苍茫好久,忽觉这王府当中有些奇特,好似整座府院被掏空似的,只剩他一人。唐生挑挑眉,觉得是大梦未醒,翻身而过,倒在塌上,回笼睡去。唐生打了个哈欠,刚躺下不久,就听门外有人仓促跑来。
西宁王拍着唐生肩膀,双目放光谛视道:“方才破敌于先,我儿威武,不愧是李唐子孙!此去守城,我将陷阵营八百亲随交予你,为父亲身镇守西门,你要承诺为父,务必死守,不得有失!”
唐生在城墙上率兵镇守了半个时候,见城下敌军兵力松松垮垮,不堪一击,几番弓箭齐下,便将其射得溃不成形。唐生甚为对劲,高居城头,叮咛其他将军道:“父王虎威在此,仅凭戋戋几万残兵,焉能撼动我大唐不败之师?孤军千里来犯,真是自讨苦吃,不知死活。”唐生鼓起,叮咛部下一名军士道:“你去替本王跑一趟,看看城南景象如何,若父王退了六诏河蛮之兵,本王将率军杀出城去,将这些酒囊饭袋活捉返来,献于父王,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醒了酒毕竟还与平常普通,身为人子,怎就没有西宁王殿下身上半分慎重?”樱桃抿唇摇着脑袋暗自感喟,方才懵懂心愫柔情似水,瞬息间荡然无存。樱桃皱着细眉,吃力背起唐生,侧着头叮咛道:“殿下休要胡言,彻夜从速安息,明早还要给王妃存候,醉成这般模样,王妃心中岂能好过?”
当夜,唐生被樱桃扶着悄悄进了府门。樱桃身瘦个儿小,左盼右看,恐怕给西宁王和王妃瞧见了,连推带搡撵着唐生从廊中走过,汗溢衣衿,甚是尴尬。唐生常日爱好舞枪弄棒,一身精肉本就健壮,加上酒醉,身材发沉,让樱桃觉着肩上之人足有两百斤重。
西宁王下顿时前,宝剑出鞘,砍死两个翻墙而过的敌兵,大吼道:“宁肯站着死,毫不跪着生!众将听令,随我一起,夺回城池。”
“吐蕃军?你胡说!樱桃,吐蕃距我西宁州千里,如何会无缘无端进犯我姚州?我看你是昨夜背了我一起,心中痛恨,决计来戏弄本王吧?”
莽支布一听,重重拍着大腿,叫道:“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这妮子又来扰我,王府当中,能出甚么大事。”唐生捂着被褥,翻着白眼,本想俄然诈醒,吓樱桃一个措手不及,没料樱桃一改昔日礼数,直接将他拽醒起家。
这一声彻骨吼怒激起家后无数士卒的斗志,本觉得丢了城墙,再无活路,可全军主帅至此,士气大振,那些负伤伤残各个不顾性命堵上前去,就算用体内鲜血,也要将仇敌挡在城墙以外。河蛮六诏之兵也是不甘逞强,见唐军打了鸡血似的冲杀返来,不但不怵,反而激起心中的嗜血赋性,两军士卒混做一团,血染日光,你进我退,交来回回,在城墙上展开狠恶搏斗厮杀,半个时候畴昔了,竟没将对方杀退一步,可两边兵力差异,如此此消彼长下去,唐军城南士卒已捉襟见肘,不能在与六诏河蛮之军分庭对抗。
“樱桃,父王母妃现在身在那边?”唐生顾不得常日最为看重的威仪形象,趴在地上,低声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