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沉声道:“老夫练剑,发愤一剑出鞘杀天人,那一式,剑术剑招,乃至剑意剑罡,都不算顶尖,可老夫误打误撞,每次利用此式,都力求一剑杀敌,试想老夫二十岁便几近站在剑道顶峰,而后二十年清闲六合,每次递出此剑式,一往无前,从未有人能活下,老夫的剑,愈发凌厉无匹,一剑递一剑,真恰是算得上无敌了。当年输给王仙芝,木马牛被折,这并非老夫斗不过当时候的王仙芝,惜才罢了,才未递出这一剑,不然如当代间便再无武帝城天下第二了。”
徐凤年指了指鱼幼薇胸脯,打趣道:“裴南苇能跟你比这儿?馒头叫板大饼,自不量力嘛。”
鱼幼薇双目迷离,扬起脖子悄悄吐气如兰:“还惦记那靖安王妃吗?”
徐凤年得了便宜卖乖,抬头调笑道:“横当作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分歧。实在是壮观,本世子都看不清你脸了。来来来,给本世子一记泰山压顶,压死我算了,免得头疼这些闹苦衷。”
不知是长久一刻钟,还是冗长千百年。
徐凤年喃喃道:“老前辈输了?”
羊皮裘老头儿走到身后,徐凤年问道:“开端?”
鱼幼薇媚眼一瞪。
徐凤年握着神符,怔怔入迷。
鱼幼薇皱眉道:“可州郡县三级变作四级,帝国就不怕政令受阻吗?如果说是为了削藩才这般,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那北凉世子一走,阳春城总算是重现太安然乐了,不管湖亭郡士子如何否定,有那世子殿下在阳春城一天,就一天浑身不得劲儿,本来等候宫中娘娘给琳琅卢氏大宅里的那位孀妇施压,未曾想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后边诚斋先生竟被打杀致死,据传都城里整座国子监都闹起来,足足稀有千名学子连袂上书,可惜还是没能求来一道圣旨下江南,那名王朝内最大的将种后辈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分开了阳春城。
鱼幼薇默不出声,只是摆脱度量坐远了。
徐凤年沉着脸阴恻恻笑道:“裴王妃小嘴愈发刻薄了,可喜可贺。”
鱼幼薇低头柔声问道:“哪怕你被朝廷害死都不造反?”
徐凤年一只手从她领口深切,心对劲足感慨道:“鱼幼薇,你这里才是乱世气象啊。”
徐凤年指了指密信,嘲笑道:“别忘了除了路道制,朝廷同时对佛道两教脱手了,以往对释门办理不严,只在礼部鸿胪寺设崇玄署办理僧籍和任命三纲,这今后就要有僧正一职了,只是不晓得哪位和另有这个资格做第一任天下和尚头领,我猜杨太岁一定肯冒头。至于玄门那边,朝廷伸手更长,对统统道观弟子都要停止考核,分十一级,除了天师府是独一惯例,天下道人都要在这个框架里晋升。再联络前不久率先拿黄门郎开刀的取士轨制,你感觉有没有儒释道三教,将尽在朝廷掌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