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拭完面上的血迹,便默不出声的站起家来,往讲堂的火线走去。芳芳松了一口气,因为讲堂火线有很多空着的桌椅,想来,他应当是筹算去前面坐了。
咳咳,仿佛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见那人扬手一挥,将他书袋一把撂到地上,微昂着下巴冷冷盯他:“你甚么东西,这位置写你名字了么?”
芳芳吓得目瞪口呆,高才这家伙……不但脾气大,力量也好大啊,练家子么?
香山书院的学子们多数是身份骄贵的贵公子,平日里谁不是养尊处优,谁没点飞扬放肆的纨绔脾气?
芳芳定睛细看,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严逸手里提的,竟然是一把浇花用的喷水壶,铁的!
之恺一双明眸死死盯住严逸,声音冷得可骇:“不起来?”
方才他那般旁若无人的走出去,本就已经很招人侧目了,现在如许一闹,世人的目光更是全都集合在了之恺的身上。
芳芳看不出这些招式中的门道,只知这么多人打一个,实在是过分份。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又苦于没有脱手互助的气力,只到手足无措的在四周一边打着转儿,一边瞪着慢腾腾踱步过来的之恺。
自从之恺前次在百泉轩对她视而不见的仓促来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呈现过。
芳芳坐在讲堂里,两手托着腮帮子魂游天外,阵阵入迷。讲台上先生顿挫顿挫的讲课声像风一样在她耳边掠过。
想到这里,芳芳不由得有一点小小的对劲。
巧的是,此人芳芳恰好熟谙。
她这般几次的想着,在内心一遍遍的念叨。约莫是她的思念之情过分热切,竟真的闻声门外有动静悉悉索索的传来。她忙不迭的抬首望去――公然,跟着沙沙的脚步声垂垂清楚,很快,一个熟谙的颀长身影呈现在门口,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严逸生得一副白净的面孔,眉眼亦颇是俊朗,常日里话也未几,乍一看挺斯文温馨的一个少年。在芳芳印象中,一向都还感觉他……挺有涵养。
刑部尚书是多么高位,这严逸必是首当其冲。
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世人一片哗然,就连讲台上的先生,也像呆住了普通,一动也不动。
连尖叫都来不及。
芳芳挺不甘心的,她风俗了一偏脑袋便瞥见之恺,现在俄然换了一副面孔,内心不免发堵。
这家伙……也太不给人面子。
先生年过花甲,眉毛胡子都有些斑白,常日行动盘跚,行动也挺迟缓。现在却像吃了回春丸普通,俄然就变得健步如飞、技艺敏捷,实在令人咂舌。
芳芳夙来恶感这类煽风燃烧的氛围,眼下又见严逸摔得不轻,更加感觉有些不忍。遂哈腰凑畴昔,轻声道:“你还好么,要不要去大夫那边,上点药?”
严逸整小我都趴在了地上。方才那一下子,他重重被掼倒在地不说,一张脸还狠狠撞到了芳芳的课桌腿上,摔得一声闷响。
可明天是如何了?
讲堂里已然炸开了锅,世人纷繁伸长了脖子凑过来,更加有了几分起哄看热烈的意味。
绝大多数同窗并不晓得之恺的实在身份,但先生倒是晓得的。方才之恺占上风时他倒也能够无动于衷,眼下严逸要抄家伙动真格,他便慌神了――如果这小祖宗真在他的课上出个甚么三长两短,他就别想活了!
之恺仿佛是瞟了她一眼,又仿佛没有,总之是没如何理睬她。他面上无甚神采,姿势倒是一贯的气势放肆,只径直走到他常日坐惯的阿谁位置,将手中书袋往桌子上猛的一砸,冷冷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