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袁从铭道:“镇静成如许,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这个……我……呃……”
都城郊野的马场内,广宽无边的牧草遥眺望去一片金黄。
“真的啊?现在么?!”芳芳瞪大了眼睛。
之恺无语的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耐着性子道:“我有话问你,你不要随便打断我。”
罢了,能来也算不错了么。
芳芳明天穿了件鲜嫩的粉紫色碎花骑装,在马场里眉飞色舞的跑来跑去,一张欢天喜地的俏脸飞扬着浅浅的红晕,美丽得如同一枝初初盛开的鲜艳桃花。她向来没有来过马场,天然格外雀跃,看甚么都感觉新奇,不管甚么都要凑畴昔看一看、摸一摸。
“笨!踩马镫!”
之恺低低的道了一声“好”,又问道:“那么,你讨厌别人操纵你么?”
“过来!”之恺朝她招手。
芳芳几近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个半死,颤抖着嘴唇道:“你……你还能……是谁啊……”
之恺眸光滞了滞,一时有些沉默。却见不远处芳芳还浑然不知,兴高采烈的与马儿们闹得正欢畅,一会儿摸摸这匹的背脊,一会儿拉拉那匹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日光洒在她如花的笑靥上,清秀的鼻尖上细细的汗珠闪闪发亮。
……
天高云淡之下,一望无边的草原金黄遍野。有俊朗的少年携斑斓的女人一同策马徐行,轻风轻揉拂过,马蹄下草浪起伏,远了望去真像是一对璧人。
初冬时节罕见这般碧空万里的气候,夏季暖阳,温润温暖,非常合适跑马。
“……”
他淡淡道:“你爹,倒挺会策画的,竟算到太子头上去了。”
袁从铭冷静察看着他,见状更顺势推波助澜道:“实在我感觉,表弟你能文能武,论才调,底子就不在太子之下,现在却这般浪荡闲散着,也实在是可惜了。”
“很好,我也一样,最讨厌别人操纵我。”
之恺转头一看,好吧,竟然挑了匹最烈的。
有只雄鹰爬升着在高空打了个回旋,忽而又凌厉的振翅搏击长空,遨游着一掠飞过最高的山颠。看得芳芳连连击掌喝采。
“……你倒是上来啊。”
“走,我带你骑马。”
他略略松了几分离劲,却更加盯紧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冷硬得似从齿缝里逼出来普通。
“都城里仿佛向来没有过老鹰吧!我常日能瞥见的,都是甚么画眉啊、鹦哥啊,满是关在笼子里任人赏玩的精美鸟儿!”
“好啊!你问就是了。”芳芳还在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应得非常随便。
最后,之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芳芳给提溜上了马,过程之艰苦不提。而不远处的袁从铭,却只是袖手站在一旁浅笑,一点也没有要帮手的意义。
袁从铭淡淡一笑,“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太子。”
“呵,那你还去找他何为?”
“你……”他本来是筹算先撂几句狠话恐吓她,但是见她一脸懵懂天真的亢奋,一时竟没能说出口来。踌躇了片刻,拐了个弯问道:“你……很听你父亲和大哥的话,是么?”
“是么?”之恺低头嘲笑了一声,两手忽地丢开缰绳,一把抓住芳芳的肩头,用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本身,“袁芳芳,我有话问你,你务需求给我诚恳交代!”
“马镫……是甚么?”
之恺终究禁不住暴露几分会心的浅笑。
“这个这个!”芳芳指着一匹特别高大帅气的骏马,镇静的大呼。
“那么,你晓得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