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唯恐他忏悔普通,迫不及待的再诘问一句:“殿下真的决定了?”
“别废话,我现在叫你放人。”
他们的面貌实在颇是类似。只是太子表面更加温和温润;而之恺……眉梢眼角间,却满满都是锋利的棱角和毕露的锋芒。
太子亦是连声催促:“你管好你本身吧!”
他渐渐转过身去,正对着太子,硬生生的屈下双膝——
“常日总与太子殿下过不去也罢了,本日所为,实是太胆小妄为了些!”
他仿佛是在跟之恺说话,又仿佛在提示太子。之恺以余光略略环顾,只见那群方才还作壁上观的臣僚们,现在却摩拳擦掌的,一个个都镇静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繁拥戴:
太子朝他飞了个眼色,斥道:“还不出去!”
太子睨他一眼,“你还不走?”
安伶苦衷沉沉,仍想跟之恺说些甚么。之恺只背过身去,不欲言语。安伶欲言又止,也只好起家,随世人徐行踱出。芳芳转眸仓促望了一眼他的背影,也不得不趋步跟在前面,终与人流一道散了去……
“如此猖獗,该当何罪?”
芳芳尚且跪着,见他用剑伤了太子,早惶恐得说不出话来;这会儿又听一帮东宫臣僚们议得七嘴八舌,方知他摊上大祸,一时吓得面如灰土,连眼泪也忘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