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着,竟又哽咽起来,夏小蝉忙又劝,连声只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问了不问了……”
她喃喃的、不竭的自说自话,难受得无可言喻,只觉心头缠绵纠葛,似被百般情结勾绞着,一丝一缕的,牵涉得胸口生疼……
“必然跟我很不一样……”
世人仿佛都还未曾传闻,不觉非常惊奇,纷繁问是甚么时候的事。
遂一日趁芳芳外出,袁光正悄悄进到她的海棠轩检察端倪。只见房中乱七八糟都是书,连榻上也扔了好些。袁光正走到床头,只见那《南海纪行》、《古今刀剑录》、《练兵实纪》、《火龙神器阵法》等等,堆了高高的一摞。枕边一本《边塞诗集》正摊开,袁光正凑上前细看,见恰翻到《参军行》一页,不由哭笑不得。
袁光正点点头,“多看书是功德。”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职,把齐王重新到脚夸了一遍,听得皇上不知有多欢畅。”
书案上砚台还散着墨香余韵,中间一大叠写过的白纸,都是誊写的边塞诗文。袁光正信手翻看,见那笔迹竟不似畴前的局促拘束,已练出些许端方清秀来,明显并非几日之功。不由得喃喃道:“竟然还在练字……”
“可不是么。这刑部……吏部……另有统统的武官军侯……现在可都明摆的站到齐王那边去了。郑大人说得对,这朝中的风向,已经在窜改了……”
那一桌人自是浑然不觉,只持续推杯换盏,愈发群情得热烈起来――
永定侯军功起家,世袭一等将军。现在百年荣光,一举颠覆。全族男丁放逐,女眷放逐。
他畴前便常骂她蠢,嫌她笨,只怕现在,他那样身份职位,与她的差异更是大了。她遂尽力的补缺,找了那么多书来看:读南疆的风土情面,读前人的边塞诗词,乃至读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画……以此来设想他现在的糊口细节……
就算是徒劳无功,可她就是想那么做。
这些事情,听起来很陌生、很悠远,她乃至听不懂……但是,这每一件却都是有关之恺的事情,正因为跟他有关,她听起来,才格外的不实在……
现在的他,和她影象里阿谁玩世不恭的恶劣少年……已经相去甚远了……
芳芳面上一红,“嗯……也没……随便翻翻……”
此话虽点到为止,世人却都非常了然,纷繁意味深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