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下颌有力的抵在他肩上,被他磨得神魂倒置,束手任由他亲热,身子早就瘫软得一塌胡涂,半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之恺深吸了一口气,笔挺的脊背模糊发凉。
“朕本筹算,要好好与你议一议此事,想不到……你一开口便又是如许断交的话,真是叫朕活力。”
“要不然就在这里……”
之恺本觉得,话已说到这里,接下来,天子如何也该提他的婚事了。只没想到天子吊足了他的胃口,话锋一收,竟然又让他退下。他那里忍得住,迟疑半晌,只好道:“父皇,儿臣想着……”
听他口没遮拦的说如许含混的话,芳芳心虚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又心惊肉跳的环顾四周……却见大殿里方才还七七八八侍立着的宫人早已不知去处,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芳芳松了一口气,红着脸挣开他,“天都黑了,我还是归去吧,让人瞥见多不好……”
她唇瓣细嫩柔润,这一吻如羽毛拂过。之恺方才的火还未熄下去,那里经得住这等挑逗,心中更是情动,一翻身便压了畴昔……
……
耳热之际,之恺如何能够理睬她。芳芳身子都被他蹭得悬了空,一双手也早已没了力量,端赖他紧紧的将她捞着,半挂在他身上……半晌,他终究停了下来,而她早丢了灵魂,伏在他胸前乱战不已。他只见她容色温软缠绵,不由又贴到她耳鬓细细厮磨,愈发的不舍起来……
但是他如何都不肯放开她,不断的赖着、缠着,又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里衣中去,“我旧伤又复发了,真的,你看么……”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言毕,他深深的吸着气,死力平抑胸中起伏。天子见他又冲动了,一时也是蹙眉,忍耐着性子表示他临时坐下,渐渐与他解释道:
天子目光渐生清寒,定定的、冷冷的盯了他很久。
“你的心机,朕如何不知。你能碰到真敬爱好的女子,父皇本也替你欢畅,亦想死力成全。你的婚事,父皇根基同意。但,婚姻毕竟是大事。特别是我们,与这些朝中要员的联婚……那靖海侯,乃国之栋梁;而袁氏,本就是皇亲……这类种盘根错节的干系,全数要细心考虑,并一一安排下去,如何又是一个简朴的‘是’或‘否’能够答复的?”
芳芳被他牵引着摸索到他的锁骨处,清楚摸得那凸起的索条状的疤痕,内心不由得惊了一跳。未曾想他那日遇刺的伤口,血痂脱落以后,竟一向没有完整长好。回想起他这些日子是如何被伤痛所煎熬,她都不敢细心想下去,一时心头抽疼,也未有多想,低头便在那疤痕处悄悄的吻了一下……
芳芳还是不晓得他产生了甚么事,满身高低的打量他,确认他没出缺胳膊少腿,方才放心下来,笑眯眯的牵了他坐下,拥着他似哄小孩子普通:“好啦好啦,不问就不问么,有我庇护你,你不要怕嘛。”
“那我到你那边去……”
他倒也不是说必然想要如何,他只是不想分开,半刻也不想……这每一个漫冗长夜的断绝,不能瞥见她,不能靠近她,都让他感觉刻骨样的煎熬。
他低首吻她的发鬓,“去沐浴么……”
他如胶似漆的缠着她,颤抖着声音低低的哀告:“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芳芳被他抱得缓不过气来,艰巨的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复又点头,道:“我去了,但是你父皇在,我就没敢出来。”
之恺将方才脱下的外套抖了几下,展开来覆住两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