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女人哽咽着问,头却低着不敢看向她。
待心口不再疼痛,才抬眼去看那女人。
“我叫柳飞燕,家中是做小本买卖的,虽不是大富,却也比浅显人家过得好。十八岁那年,爹爹做主,让我和一个在家做工的长工结婚,爹爹说那人诚恳,几年察看,品德也安妥,想让他入赘我家,今后接办家里的买卖。
我幼时曾问爹爹,这玉匣子上为何不雕花。爹爹说,这寒玉千年可贵,制成匣子已是暴殄天物,若雕上花,这寒玉匣子便是彻完整底的俗物。”说完寒玉匣,柳飞燕又细细回想那天的事情。
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很多事物变了,但没变的亦是很多。眼神庞大,思路烦乱,想起前尘旧事,心模糊作痛,眉头微蹙,冰冷的手抚上心口,压住那穿心的疼。
女人无声的走向秋凉,坐在门槛上,悄悄抚摩着那玉匣子。
“情急之下,我拔下头上的银簪,向他后心扎去,五寸长的簪子,整根没入他背里,只留一朵珠花在内里。然后……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了,我拔出簪子,从他背后流出来的血都是玄色的,许是他抽福寿膏抽的,我当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也不是黑的。内心想着,就不自发的从地上摸起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对着他的胸口砸了下去。他的胸骨被我砸碎,血溅了我满脸,碎骨划破了我的手,固然疼,但却也感觉欣喜。我费了很多力量才扒开他的皮肉乱骨,从恍惚血肉里拽出那颗心,拿在手里还热乎着。
我抱着寒玉匣趁夜跑了出来,我杀了人,衙门定是会派人来抓我。可一时出来又不知何去何从,漫无目标游走,来到河边,洗净了脸上的血渍,而后才感觉精疲力尽,坐在河边想起畴前,想起爹娘,想起柳生,悲从中来,满腔烦闷不知与谁去说,只哭了出来。哭了好久,乏了便倚着河边杨树睡了。
有天他返来,遍寻值钱的产业未果,竟跑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恶狠狠道:‘把你家的传家宝交出来!’我顿时傻在那边,也健忘挣扎。我不晓得他是如何得知,传家宝只传柳家人,也只要柳家人才晓得。结婚才两年,我从未说过,爹爹也定不会跟他说,也许是他偷听来的。当时我也只是说不知,任他如何吵架我都没说,他见我如许也没得体例,一气之下走了。
“到了晚间,柳生又俄然返来,拿了一个承担给我,翻开内里是一套新衣裳。他让我换上那套衣服,就是我当今穿的这一身,我当时还觉得他知己发明,要重新开端,谁知,我穿好衣服,他说:‘想你还是有些姿色的,卖到窑子里能换很多钱。’说着便要拉我去倡寮。
女人俄然停止繁忙的双手,身材轻颤着,转过身用无神的丹凤眼看着秋凉,等候她上面的话。
若这般的衣服,非尘凡统统。
“这寒玉匣便是我们柳家的传家宝,在我家传了数代,曾听爹爹说,是祖上先人在数百年前从一个游商手中购得。那游商不识货,只当是浅显的玉匣子卖给了先人,实在这玉匣子是用难寻的千年寒玉制成,若夏天把这玉匣放在屋里,全部屋子都变得风凉。
待他出门后我立即跑到祠堂,在先人牌位前面,有暗格藏在墙中,传家宝便放在那边。我翻开暗格见传家宝安妥的放在内里,心下也就结壮了。”女人低头用衣袖拭净玉匣子上的血泪。
把玉匣递给那女人,“你要找的是这个?”她的口气还是冷酷,好似那冰冷的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