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太太为了自家儿子一筹莫展之际,阮府又迎来了一名高朋,此人身量中等,端倪驯良,约莫四十岁高低的年纪。颠末一番先容,方才知,本来他竟是赵大女人的爹爹,赵有良。
人家亲身登门拜访,天然是热络的迎了出去,老太太固然内心不乐意,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谁知这赵有良见了老太太,倒是和和蔼气地对打躬作揖,且口口声声地说着赵家对阮仁青这位姑爷非常对劲。
老太太见赵家来了人,心下一沉,赵有良俄然亲身来拜访阮府,还能是甚么事儿?现在阮仁青还关在大牢里,赵大的爹在这个节骨眼儿来,无外乎是为了退婚那点事儿罢了。
阮兰芷不由得又忆起几日前,苏慕渊无脸无皮地对她说的那些话来:“阿芷,你这儿可比畴前小多了,也罢,你还小,今后我好好儿替你养着,保管这对桃儿比畴前还大些……”
老太太见状,内心气得直骂这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该死,可面儿上也拿他们没辙。
“我明日就送几头绵羊来,专门为女人供羊乳。”王氏说罢,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为了此事,老太太还特地命范茂,叫上几个仆人去那煊康门街的小馆子里寻那日的胡姬,谁知守了几日也不见人,问了老板以及常去喝酒听曲儿看舞的客人,也俱都不知这胡姬的去处。
不必多想,她这位庶姐必定是因着前几日,本身同薛家哥哥一道去牢房的事儿传了出来,在内心嫉恨上她了。
苏慕渊,你究竟在捣甚么鬼花样呢?
但是世事难料,谁晓得厥后这两个庶子倒也争气,考取了功名不说,官位倒比阮大爷这个使银钱捐来的官还要略高些。
想归想,阮兰芷可没那么无聊同这庶姐斗法,毕竟她现在满脑筋都想着爹爹入狱的事儿,究竟和威远侯有没有干系?
又云:畴前各种,比方昨日死;今后各种,比方本日生。比如阮兰芷,旧事不必再提,已是过眼云烟,此后之事,重新来过。
却说自从阮仁青被关入大牢以后,除了官居高位的薛家,还施以援手以外,旁的那些亲戚,包含已经分炊的阮家二房与三房,俱都佯作不晓得这个事儿普通,完整与阮家大房断了来往,饶是老太太亲身去同他们开口提起这个事儿,阮二爷与三爷两个也多是装傻充愣,随便听老太太号令几句,也就快快地走了,那疾步如飞的模样,好似背后有鬼在追普通。
上辈子嫁进苏府后,阮兰芷也听过苏慕渊这位大伯很多的传言,从下人们议论里,晓得他是塞北的庇护神,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修罗”。也有说他性子冷酷,不近女色的。当然,那也是仅限于苏慕渊尚未闪现他的“真脸孔”之前罢了。
厥后老太爷一过世,老太太当即嚷嚷着要分炊,阮家的田庄铺子宅子,十足都被她大包大揽个一干二净。而这两个妾生子带着自个儿的亲生娘,各自分了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屋子以外,再无旁的财产,简而言之,他们几近是被赶出了阮府。
可上辈子她在苏府,却又没传闻过顶顶大名的苏侯爷有个甚么表妹,他除了身份寒微又早逝的娘亲,以及战死疆场的老侯爷以外,就再没有甚么靠近的人了,至于所谓的表亲,那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当时,婆婆周莲秀兴趣来了,直接叫她包办了院子里统统丫头的事儿,那是好几人份的沉重活儿,却还不准旁的人帮她,其目标不过是为了看她那逆来顺受的模样罢了。
王氏先是命人端出几个朱漆盒子,翻开来看,内里装了百年山参,口里还先容着,量参之华,摄生臻品,是给老太太养身子的。然后是那木匣子里的冬虫夏草,灵芝雪莲,此乃高原珍宝,希世仙草,益寿延年,性温补寒,再又是翻开几个锦盒,内里装着金丝血燕,以及一匣子装的满满铛铛的南海走盘珍珠,这些则是给府上的嫡女人养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