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叮咛道:“老爷过些光阴便要返来了,你好生打理这里,勤脱手多擦拭,晓得么?”
待那管家回身拜别后,独留孟东庭一人在这书房当中。
孟东庭一时惊诧,这才蓦地省起本身不过是人家家中劈柴担水的下人,顿时心中酸楚,说不出话来。
武贵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扶起孟东庭,问道:“小孟,你如何了?腿脚睡麻了?”
孟东庭却又何曾晓得,像刚才女子这般俄然跳出来惊吓,乃是修练内功者的大忌,举凡修习内家功的,练功时必须找一温馨无人滋扰的地点。
只因前些日子他都遵循明德著就的“天赋元气”所载,习练呼吸吐纳之法,平常风俗之间也自不知不觉地吐纳,现下似睡非睡之时,竟也吐纳了起来。
这一日出恭时俄然瞥见屁股都已坐出疮来,孟东庭有些烦恼的想道:“看来这些所谓的道术方家也不过是些哄人的把戏,白白华侈了大好的读书工夫。”
孟东庭调剂气味,照着书上所载的九长三短的呼吸之法,舌头抵住上牙堂,参照书中间法,将气味存想于小腹“丹田”当中,一起存想至“会阴”、“涌泉”,再从脚掌外侧上至“尾闾”等处穴道,以后沿督脉上至“大椎”,从一侧臂下,下来后再从另一侧臂下,回至大椎穴后持续沿督脉上头部“百会”,然后沿任脉下。
他转圈扫视一番,只见书房所列书厨不下十个,上面整整齐齐排满各种经籍,一张大书桌正对主窗,窗外视野开阔、景色美好,说不出的舒畅。
正说话间,管家领着孟东庭到了一处书房,只见里头书厨林立,各式藏书琳琅满目,挑山春联、名家书画挂满四壁,一望便知其间仆人定是好书之人。
他也曾读过易学,研讨颇深,只是顺手抽出的几本都是道家摄生之术,孟东庭乃是儒生,对这些求长生的学问老是感受玄而又玄。
武贵怕肇事上身,忙把任务推在方才走了的女子身上,说完又拍了拍孟东庭的肩膀便仓促拜别,只留了他一人在房里。
孟东庭道:“南直隶一带,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数十年来出过三个状元,榜眼、探花郎更是达十数个之多,武大人便是此中之一,淮扬一带怕是无人不知吧?”
那管家又道:“我家仆人乃是当今南京兵部尚书武凤昭武大人,头甲榜眼出身,如若不是当年他白叟家成心谦让,那但是要点状元的,你可晓得?”
那管家思来想去想到了孟东庭,这才把他领来安排这个闲差。
那管家见他见闻颇广,一向以来小瞧他的心机收敛了些,道:“你晓得的很多啊。”
孟东庭心中欢乐不已,挨个书厨翻摸,那感受就像见到亲人普通。
而后,他便又开端读起了经史,把全真掌教所写的经籍丢到一旁不再理睬。
幸亏他自小便喜读书,这下掉进了书篓子里,又岂能放过。
孟东庭思疑本身听错了,赶紧细细扣问,才知本来专门卖力书房打理的老学究年纪大了要回故乡,前些天已经辞工返乡。
过了足足有一个时候,孟东庭都浑身麻痹酸软,涓滴转动不得,好似中了定身魔咒普通。
过不几日,孟东庭已读过十余本,这日他又翻到了一本书,叫做“天赋元气”。细心翻阅,却与此前所看之道术册本大不不异。
孟东庭晓得全真教的名头,昔年王重阳真人于终南山中创教,传道甚广,在其弟子丘处机、马钰等人手中发扬光大,可谓盛极一时,只是不知为何本朝以来日渐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