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银川点头道:“‘龙虎山道尊一天师,金木水火土五真人’,这两句江湖故老相传想必诸位都听过吧!天师教的五大真人,他们每人的武功都已练至化境,都足以开山立派,立名江湖,何况龙虎山的第一妙手张天师?龚都统可不要任地托大。”
龚浪一阵嘲笑,道:“就你捧他的臭脚!这丁银川倒是有甚么本领,你说个一二出来!”
欧阳北见再骂那管家也是无用,仓猝奔出门去四周寻访孟东庭下落。
欧阳北两杯下肚,心道:“也怪我这几日公事缠身,倒把孟弟兄有些忽视了。我二人那是过命的友情,如何也想不到他会不辞而别,唉,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啊……”
欧阳北偷眼旁观,姜擒虎同桌的只要三人,认出来都是锦衣卫里的妙手。一人长着一张马脸长得吓人,唤作“马脸怪”金三火;一人生的白净,眼圈有些黑,唤叫“妙手探花”龚浪。
欧阳北一听他们说的是本身,心中一懔,想道:“这帮锦衣卫鹰犬仍对那盐引尤不断念,归去后我定要叫杨侯爷多加保卫,以防这些人狼子野心暗下杀手。”
姜擒虎鼻子了哼了一声,只斟了酒来喝,并未说话。
公然龚浪那黑圈眼一翻,怒道:“他奶奶的!你说我们几人合力也斗不过天师教的老道?那你呢?凭你丁教头的本领,和那五大真人放对又当如何?”
那“马脸怪”金三火接口道:“就是!想不到李郎中竟然敢在我们面前脱手。瞧他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娘们,却想不到另有这等胆气。”
欧阳北听丁银川侃侃而谈,一番话说来气度不凡,到处透着公允,足堪将才,心道:“原说这锦衣卫近年来江河日下,都是些江湖上三流人物充数,便如这龚浪这些家伙。不知这姜擒虎怎地俄然开了窍,竟然晓得重用丁银川这等一流妙手。只是这丁教头口直心快,轻易获咎人,想来龚浪这些小人定然对他这几句话挟恨在心。”
欧阳北这些光阴里来常在都城走动,已是人面混得极熟,以是对这二人一下便认了出来。
欧阳北背对着诸锦衣卫,佯装喝酒,却听那龚浪道:“说来真是气恼。本来那欧阳北死鱼一条都快给我们拿住,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那半姓李的小子劫走,真他奶奶的气人!”
一人道:“老龚啊!你少聒噪几句行不可,大师都心烦着呢!”
却说欧阳北这日回到府中,却未见到孟东庭,找来管家一问,那管家忙不迭地回道:“老爷,孟公子不知怎地,昨晚单独走了。”
龚浪心下大怒,正要发作,忽听金三火笑道:“着啊!你倒说说看,若我与五大真人放对,成果该当如何?”
那管家劝道:“老爷,这姓孟的整日在府里白吃白喝,端庄事向来不做。这类人走便走了,你也犯不上如此焦急!”
面前此人确切分歧普通,欧阳北与他有过几次照面,乃是昔日禁军礼聘来的回族拳脚教头,精擅“六合形意拳”和“回回十八肘”的丁银川。此人畴昔曾受刑部所托,传授各州府主抓刑捕的捕快和臬司衙门技艺,也到过南直隶扬州府,指导过欧阳北的拳脚工夫。
那丁银川本来一向都在听他们说话,这时俄然发声道:“二位刚才所言,实则有失公允。”
丁银川虽已近不惑的年纪,但实在插手锦衣卫的日子不长。只是他武功高强,办事稳妥,迩来屡建功劳,是以这职位升得缓慢,本来只是个小小力士,目下已是姜擒虎面前的红人。
正想间,忽听一旁有人说话:“来,小二!给爷几个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