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到大厅,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厅上挂着寿联,张灯结彩,好不热烈。
孟东庭任凭那下人将他扶起,一同回府。
两人仓促办理,见天气已黑,便快步赶去赴宴。到得那官员的宅邸,仆人正要掩上大门,欧阳北连连挥手大呼,仓猝奔入,这才没误了时候。
孟东庭本就不肯见武千鹤,何况他这时浑身肮脏,丑态百出?他仓猝举袖挡住头脸,扯着喉咙说道:“多谢蜜斯美意,鄙人已经酒醒,就此别过。”说着踉跄站起家来,头也不回,仓促往府外跑去。
俄然一名仆人走来,向孟东庭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请您入坐吧!”孟东庭一愣,转头一看,欧阳北不知跑哪去了。
武千鹤见他举止粗鄙,料来醉酒未醒,却也不活力,便在身后轻声叮嘱道:“公子不必焦急,路上多加谨慎。”
那日他以盗匪之身被逐出武府,自知对不起武凤昭的一番厚爱,实在不肯和武家人再见面。现在的他坐立难安,却又舍不得走,那是为了甚么?孟东庭心中一酸,用力的摇点头。他不能多想,也不敢再想。
孟东庭倒在地下,点头道:“不了……我歇一会儿就成……”
孟东庭醉得人事不醒,也不睬会。
孟东庭自偶然义听他们说话,只低头深思。
一旁来宾忙拍了那人脑门一记,骂道:“你可别胡说八道,这两位女人都是武大人的爱女,堂堂的令媛蜜斯,你别乱放狗屁了!谨慎肇事上身!”
欧阳北看看时候不早,便叫来下人,说道:“你们叫孟公子梳洗筹办,顿时就要走了。”下人承诺了,自去叫喊孟东庭。
孟东庭已然认出这大厅的两名女子一人是武家大蜜斯武百华,而另一人便是他朝思暮想,无日或忘的武千鹤。相别半年不足,武千鹤出落的更加仙颜动听,孟东庭心神混乱,满身微微颤抖。
欧阳北有些气急废弛,顿足道:“孟兄弟啊,明天是我们结识朝中权贵的大好日子,你如何还是这般德行?”
过了半晌,武家下人见来宾齐聚,便开宴退席,众大官你推我让,大家笑容满面,一阵拖沓,终究照着官职年事坐定。
欧阳北伸手搔头,急道:“孟兄弟啊!你如何这般不识好歹?像如许做人做事,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我不能放你胡搅下去,快些来了,这就跟哥哥走!”说着逼迫孟东庭换衣洗面,硬要携他同去。
孟东庭点点头,心道:“难怪我在宴席上找不到欧阳大哥,本来他自去寒暄了。唉!我到处给他争光肇事,他还这般待我,也真难为他……”
同桌几名来宾憋着一肚子气,本就成心戏弄他,现在更是连连敬酒,孟东庭酒到杯干,来者不拒,顷刻喝了百来杯。
孟东庭目光扫过,只见厅里坐着十来个老者,看来都是当朝要紧人物,人群当中坐着一名斑白头发老者,红光满面,精力健旺,正高傲声谈笑,倒是柳昂天。他身后站着一个年青男人,脸孔看来与柳昂天非常神似,当是他的子侄辈。
孟东庭怕给人认出,当下仓猝起家,举袖掩面,勉强走了出去。只是酒喝很多了,猛地一阵头晕,双腿一软,竟尔滑倒在地。
孟东庭一起东倒西歪、不知凹凸,好轻易才挨出了武家大门。
另一人道:“南京古称金陵,自来人杰地灵,美女无不聪慧过人,才貌双绝,这下总算是开眼了!”
武贵低声谩骂:“哪来的醉鬼,真烦人。”走上前去,便要拉他起来,那孟东庭却不争气,忽地恶心呕吐,只弄得偏厅腥臭非常、满地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