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并不睬我,只是对那人说道:‘承蒙中间看得起我广升号,只是这单买卖我不能接。’那人一脸吃惊,说道:‘马老爷子不接这单买卖?莫非是因为我给的报答不敷?’家父说道:‘这位朋友不像是本地人,既然能带着这么大票粮食和银子来到我这里,路上不出差池,那天然有体例送到宣府去,现在却要出超出普通范围这么多的代价让我们帮着运,只怕这中间有甚么东西来路不明,马某不敢接啊。’”
马兴邦不由得凄然一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极是。自打接下这单买卖,家父就没一日闲着,他安排二弟亲身运送粮食,让我则带着那盐引票根轻装简从另走一起,从遴选精干力量到安排运送途径,他事事都亲身筹办,不容其别人多说半句。”
马兴邦仍然沉浸在感慨的情感当中,他又是一声感喟,道:“那天午间我们方才宴请过来宾,便有一个男人进到镖局里来,说有一批粮食托我们送到宣府。当时我们刚走通了到宣大边疆的路,听到这桩买卖自是很乐意。我看那人4、五十岁年纪,面色乌黑,一脸虬髯,好似那三国的张飞,举手投足见颇见几分豪气,不像是平常人。我不敢失了礼数,赶紧请那人入内与家父详谈。那人看了我父子二人一眼,说道:‘三月以内,请贵商号将一千石粮食运送至宣府报中,事成以后,除了重金相谢以外,另馈送一张五千引的盐引。’说完,他当场就拿出一半的定金纹银一万两和一张五千引的盐引票根。”
马兴邦持续道:“我们广升号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是一下拿出这么大数量白花花的银子,还是把大伙儿都看傻了眼。谁知家父竟然忽地站起说道:‘来人!给我送客!’我大吃一惊,忙道:‘爹爹!这可不是笔小买卖!你这是何故啊?’”
马兴邦感喟一声持续说道:“三个多月之前,我们广升号筹办打十足往宣大边疆的通道,事关紧急,家父派我亲身二弟运了一多量粮食往大同报中,做完这笔大买卖,也同时打通了往京师的要道。家父欢畅极了,说此后我们商号能够算是扬州府数一数二的盐商,就算放眼天下,也能跻身前四之列,今后买卖必是越做越大,我们实在庆贺了一番。”
马兴邦持续说道:“家父安排的是二弟运送粮食的这一起先走,临解缆前,二弟已有三个多月没和云莲相会,担忧此次一走又是3、四个月,以是背着家父不晓得偷偷又去凤仪楼找云莲,可哪成想……哪成想……哎……这都怪我。”说到这里,马兴邦又忍不住眼眶潮湿,喉头耸动不再往下说了。
马兴邦点点头道:“不错,说到这里又有一段故事。这云莲女人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她乃是辽慧王的小女儿,约莫7、八年前的时候这辽慧王受奸人诬告被当今除藩,云莲被充仕进妓送到了扬州,而我老马家本籍就在辽慧王封地,和老王爷多有来往,我二弟和云莲更是自小就了解。”
欧阳北听到这里,心想:“这马老爷子为何安排兄弟二人别离送分歧的东西上路,莫非这此中有甚么蹊跷不成?”
欧阳北道:“名捕不敢当。按我所想,马老爷子这是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条线路,安排你二弟运粮食这条在明,实为掩人耳目,而安排你带着盐引票根上路这条在暗,这才是实际要送的东西。不晓得我猜的对不对?”
马兴邦道:“那人听家父这么一说,顿时歉然一笑道:‘公然姜还是老的辣,瞒不过马老爷子的眼去。我这些东西里确切有一样是来路不明。’家父见他利落,顿时哼地一声,道:‘既如此,还是请足下托别家去运吧!’那人持续道:‘那倒也不必。马老爷子,还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