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齐煜转过身来,对门口道:“我在,出去吧。”
花宁微微一怔,马上后便又安然了,眉心伸展开来,反而换成了一派悦然,轻睨着齐煜,笑道:“本来如此啊。”
花宁嗤笑一声:“这么说,现在还不肯定是否定错了我?”
花宁见他略带愁云的神采,不由轻叹了口气,“我虽是乔疆人,可现在在我心中,你的存亡安危才是最首要的。如有朝一日真免不了烽火交兵,你可千万要……”
齐煜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双手扶在花宁双肩上,轻柔地说道:“这有何难?下回我直接入宫见你不就得了,也免得你……一身娇柔交来回回跑了。你晓得的,我的情意全在你身上,你有何急的?”
那曲子如同溪水,从幽绿的高山之顶远远流下,带着丝雨过以后的清爽,时而舒缓,时而孔殷,悠婉转扬,不谛听难谙此中奇妙。如同玉石坠落,又如鱼戏莲间,这佳曲只要从水心手中流出,才可谓绝妙万分。
“哪件事?”
齐煜眸光望着窗外,只是从她脸上悄悄一瞥,又马上收了归去,重新望向窗外,点了点头。
花宁一怔,心境不由揪了起来,扭头看着他,道:“这么说,你和你父亲又要出征了?”
只是那琴前面的女子却俄然停下,收回了双手,抬眼望向正对的门边,目光碰到门口那人以后,便又缓缓地垂了下去,脸上还是一片淡然,而身子却已经站起来了。
还未说完,花宁便一掌拍下了他的手臂,冷冷道:“你想要大王如何?齐煜,你别忘了,我当初承诺跟你过来的启事是何,别一眨眼就给我装胡涂。”说罢,她站起家来,回身走到了窗边,望向内里的贩子,“我在我乔疆呆的好好的,我的水云馆,我的师父,都在那边。是你,是因为你,我才来到了这处所。师父死了,水云馆的人也勉强带来了,你――”
齐煜一听,眉角微微挑起,缓缓道:“看来,是和这件事有干系。”
花宁神采一变,正欲发作,谁料门口却想起了一个声音:“公子,公子您在内里吗?”
花宁款款道来,阴柔的话语配上她美艳的面庞,令这话又增加了一种笃定的感受。
门被推开,走出去一个男仆打扮的人,是将军府的仆人,跑到齐煜面前道:“公子,您快归去吧,府里来人了。”
齐煜刚想堕入深思的神采忽被这俄然的回身所打乱,他又规复了方才的笑意,问:“如何?”
还没说完,就听齐煜悄悄一笑,问她:“你当真不为你的母国担忧?”
待那水心出去,半晌安好后,齐煜才展开了眸子,望向走出去的花宁,嘴角邪魅一笑,“来得不晚啊。”
过了半晌,花宁脸上的愠色全都下去了,又变成一片娇媚,道:“大王是既要用我,又警戒我,心机全花在这上面了,又何来觊觎一说呢?何况,也不看看他都多大了,我和他的王子公主们年纪倒还差未几。”
“嗯……”齐煜摇了点头,“你要晓得,民气不古,人间男人对于美色一贯没有光阴之分,又向来不知满足,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男仆走后,花宁一脸乌青,冷冷问道:“你这就归去了?我可好不轻易出宫一趟……”
“水心好歹也是你的人,为何你每次见到她,总要这般冷酷呢?”齐煜浅笑着问她。
但是俄然一声高耸的开门声,将这美好的享用乍然打断。齐煜并没有急着展开眼眸,而是仍然保持本来的姿势神采,手指也未停下敲落,仿佛还没从乐律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