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屋内走去,走了两步便又愣住,“你明天就要出嫁了,明天还出去做甚么?”
唐夫人悄悄谛视着唐谷溪,目光缓缓流过她的妆容和头饰,细心查抄了一番,又将她通身打量了一遍以后,才无不对劲地笑着道:“溪儿一贯不喜脂粉,现在稍稍一打扮,便跟换了小我似的,娘都不熟谙了。”
“玉茗……”
门终究被翻开,方岳既惊又喜的脸呈现在门后,大声叫道:“唐蜜斯!玉茗女人,你也来了!”
“我给了你东西,你再去,也不迟啊。”邹黎看破了她的心机,语重心长道,说完便伸手推开了门。玉茗二人只好随他走了出来,才发明,这里是邹先生的书房,内里书立四壁,飘墨成香,一派高雅与平淡。
唐谷溪收起了笑容,蹙起眉头望了一眼中间的屋子,又昂首望向前面走廊绝顶陈秉风的屋子,脸上模糊添了一丝哀伤,站在那边仿佛有些迟疑。
玉茗正坐在床边一件一件地清算新嫁衣,时不时撇头向这边看一眼,见锦熏一动不动站了一上午,便有些心疼,就为她倒了一杯茶端畴昔。不想锦熏却笑着摇点头,一言不发,持续忙动手里的活计,她这才又重新坐了返来。
“行了,你的环境我都体味,不必多说了。”邹黎轻叹了口气,指了指中间一屋子,道,“你们随我出去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自从前次返来以后,唐谷溪便再也没见着过邹黎,那回说的是陈秉风醒来后她必然要赶来看他,可谁又能推测回到家中便是禁足,这一见也等了足足两个月。两个月来,陈秉风常常入梦,乃至有一次唐谷溪梦到他病重死去,醒来后便痛哭不止,被玉茗哄了好久才作罢。
“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楚,当初送你到邹先生那边去学武时,你才七岁……”唐夫人缓缓说道,脸上挂着笑,眼角却含着泪,“你勤奋好学,悟性极高,一点便通……邹先生更是把你视为他最钟爱的弟子。现在,工夫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便畴昔了二十年,你已成人,顿时便要为人妻、为人母,我……”
“师父!师父,快开门!秉风哥哥,秉风哥哥,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