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留步!”若萱在身后喊道,一双明眸如炙火般望着她,神采乌青,“赵妃娘娘,此处是我母妃的寝宫,彻夜我们在此闲谈,不知那边惊扰了娘娘呢?娘娘若要找人,还请去别处找吧,天气已晚,母妃身子不适,要――”
殿外跑进很多主子,却都垂首立于摆布,不敢冒然上前。
“姐姐,姐姐!”窦王妃见她要惩罚若萱,顿时惶恐不已,当即跪在地上,抓住赵妃的衣角,“姐姐,若萱她不懂事,你别怪她!我经验她,有我来经验她!”
“哼,没用的两个母女!”赵妃眸光一凛,嘴角仿佛带上了一抹耻笑,“若萱啊,你身为公主,莫非不知‘礼’字如何写?本宫身为掌管六宫的妃子,竟容你一个丫头来颐指气使?!还真是有多么母亲,便有多么女儿啊……大的如此窝囊,小的看着张牙舞爪的,实则也不过如此,和她母亲一样没用!”
赵王妃一出去,便带来了一股迫人的阴沉气味,刹时将这屋子填满。若萱和窦王妃肃立一旁,不言不语,此情此景,也不必酬酢,单是站着就已足矣。暖阁内,隔着一张翠屏,翠屏后,是帷帐低垂、密不通风的床榻。
赵王妃气红了眼,一把扯下她的手,嫌恶地说道:“等你来经验?那就晚了!人呢,如何还不来!”她四下扭头。
几近是顷刻间,若萱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动机,最后竟不是为本身挨打而悲伤,而是为母妃及父王而悲伤。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羞愤难当,一下子哭出声来。
窦王妃缓缓站了起来,面对着若萱,眸中噙泪,嗓中哽咽。这个她从未动过一根手指头的女儿,即使奸刁率性,即使脾气逆反,可倒是她独一的依托,是她独一的心血。她不求权势繁华,不求真情郎君,只求独一的女儿能伴她摆布,能安康平顺,只此足矣。
她也无需疲塌,无需绕圈子……这宫里,大王一倒,另有谁能降得住她呢?
赵王妃冷冷瞥了她一眼,满目讽刺与鄙夷。
“娘娘既是冲我来的,我跟您走。至于若萱,她口出大言,实当该罚,不过……就无需劳烦娘娘了,她生母尚且在此,窦妃娘娘亲身管束,岂不是更好?娘娘,您说呢?”(未完待续。)
窦王妃大受震惊,先是呆愣一刻,面色惨白,继而忽放声大哭:“姐姐!姐姐使不得啊……使不得!萱儿自小畏寒体弱,你把她带到冰室,那是要她的命啊!我求你了,求你了,我就萱儿这一个孩子……你不幸不幸我,不幸不幸我,她若出了何事,那我也别活了……”
“你胡说!”若萱摆脱开她母妃,直接上前一步,面对赵王妃,铮铮道,“娘娘,你感觉你配为王妃?父王现在倒在榻上多日,你可曾去看过一回没有?他对娘娘你的恩宠,世人皆看在眼里,为何到头来,却换不来你一次看望?他但是父王啊!”
赵王妃立于门口,天然看不见屏风内的气象。
不动用涓滴工夫,她便乖乖本身出来了。
窦王妃和若萱神采一怔,呆住了。
“啪!”
母女二人搂在一起嘤嘤抽泣。
“这屋里,可另有别人?”赵王妃眉梢一挑,阴冷的眸光划过窦王妃和若萱,竟如此开门见山。
“你、你要何为……”若萱一时慌了,后退两步。
若萱身子蓦地化为泥雕,脑海一片空缺,四肢麻痹,还未反应过来产生了何事。千万没想到她会挨打,挨赵王妃的打!她若萱公主,自小到大,连父王母妃都未曾打她一下,今时本日,竟挨了赵王妃的打?只因她语气不恭,说错了一句话?只因她下了逐客令,便激愤了赵王妃……乃至于她,竟全然不顾母妃的颜面,扬手给她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