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冈一见机会来了,仓猝趁着她不重视赤脚跑了出去。
“笑话!”唐谷溪刚才升起的悲悯之心刹时便消逝了,重新燃起了满腔肝火,“你说你不知欢乐是何味,那你把你老婆和那几个后代放在那边?莫非他们对你就那么不首要,未曾带给你过欢乐?莫非在你的心中,家中的荆布之妻还比不上青楼这几个素净女子?”
说罢,唐谷溪俄然嘲笑一声,道:“也罢,你们男人岂不都是如许,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昔日的伉俪恩典全都能够视而不见,只顾沉迷于美色美酒当中。像你这类毫无担负、无情无义的人,底子不值得刘大嫂为你悲伤抱病!”
“你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哪知我们贫民的日子?”刘五冈淡淡地说道,声音流露着怠倦,“现在临都当中,各处都是各国游向来的文人骚人,武人侠士,谁都有一身的本领,就连我们这个行当,现在也有人抢饭碗儿了。我早已不再是刘半仙儿了,现在只是个没有一技之长的落魄布衣。”
可她俄然站住了,并没有转头,冰冷清脆的嗓音传了过来:“我奉告你刘五冈,从今今后,你尽管过你的安闲日子去,再也不必惦记家中的妻儿,我如你所愿!”
“可这也不是你只顾本身吃苦,而不顾家人死活的来由。”
他一边大声骂着一边向楼下跑去,途中撞倒了很多人,那些醉了的男人又围在一起对他拳打脚踢了一阵。待他鼻青脸肿地从楼上跑下来时,早已完整不见了唐谷溪的身影,他跌跌撞撞又筹办向外跑去。
老鸨见状,仓猝挡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来路,慢条斯理地说:“哎哟,刘五爷,您今儿的银子,还没给呢吧?”
唐谷溪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戾气,而是换上了一层悲戚,她冷冷地望着坐在地上一副狼狈的刘五冈,抬手悄悄扬了一下鞭子。刘五冈觉得她又要打人,仓猝用双手挡住了脸。但是半晌的温馨以后,鞭子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也没有落在地上。
本来很宽广的屋子里,此时也显得狭小起来。刘五冈躲藏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的,只好站住叫了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唐蜜斯,别打了,别再追了,我可没您那么大的精力。”
“如何,想好了?”唐谷溪站定,收起鞭子。
“还装傻!”
老鸨脸上刹时没了笑,如木头般呆立在那边,锋利着嗓子怔怔地问:“你说甚么?刚才那二位公子……是两个丫头?”
“你!”刘五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又逃不开面前的女人,便咬牙道,“你先给我记上,下次我再还!”
“我在,蜜斯。”玉茗仓猝应着。
“诶?”老鸨进步了声音,持续风韵妖娆地摇着扇子,“这话如何讲,你明天进是进了我们鸳绣阁,也叫了我们这里的女人,另有那吃的喝的都给您筹办上了,您现在如何能不赖帐呢?”
刘五冈早已傻了眼,他木然地看着面前的急剧窜改,仿佛还不信赖唐谷溪就这么放了他走人了,只得愣愣地看着二人的身影跨出门外,即将消逝在门槛处。
四周逃窜以后,刘五冈身上并未有一处伤痕,不是唐谷溪打不到他,而是不忍真的将鞭子挥在他身上。要晓得,这鞭子一落身,轻则红肿疼痛,重则留下疤痕。虽说唐谷溪嫉恶如仇、说到做到,可这手上的轻重,她还是晓得的。
“我们走吧。”
“明天……明天不能算!”
“玉茗。”她悄悄叫道。
“停停停!别再追了唐蜜斯,我实在是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