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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为她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仍旧忧心忡忡,“蜜斯,你究竟如何了?”
“蜜斯,你、你坐这里做甚么?”不知不觉,玉蝉已站到了她面前,望着地上的她,一脸惊诧。
她的手指弯起,指甲深切泥土中,用力抓着甚么,直到手指被磨破,仿佛才有了知觉,渐渐伸出来。
“昀姐姐,多谢你。”她沙哑的嗓声响起。
玉蝉似懂非懂,可还是笑了,“我倒感觉,不该该是‘累’,该是‘有幸’吧。”
“蜜斯?”
冯昀轻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铃儿伏在她的肩头,抽泣声不竭,哭泣不止,未几时,已将冯昀肩上弄湿一片。
她顿了顿,“并且,依林寻的性子,他一旦认定的人,非论变成甚么样,他都不会放弃。”
冯昀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两手端握,一动不动,脸上的那一抹笑,分外温和。
冯昀看起来精力极好,笑着说了一大堆林寻少时的经历,大多是如何奸刁、如何为师父吵架,又是如何聪慧聪明、如何一点即通。
唐谷溪一惊,赶快表示她闭嘴,扭头一看,发明池边已没了人,这才放下心来。轻呼一口气,微微闭了眼。
“的确是佳品。”她缓缓点头,“之前我传闻师娘给了你个镯子,一心想着瞧一瞧呢。只是一向没机遇,明天可算见着了,真是都雅。除了林寻外,我还没见过师娘这么疼人呢。”
此事不止你一人有过,就连林寻的母亲,你将来的母亲,也曾有过。
一张尽是泪痕的脸颊突入视野。
“师父”那两个字,被她决计咬得用力些。
她的手从她头上滑落,抚到她肩上,能感受出,铃儿的身子在颤栗。
唐谷溪禁不住自嘲,但是现在的身子,真的毫有力量,仿佛浑身瘫软普通,许是心力交瘁。
自始至终,铃儿低着头不言语,手指勾在一起,几近将衣角捏碎。
铃儿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笑得极其勉强,抬手擦了擦泪,可没想到,眼泪却更加澎湃。
走了半晌,冯昀不再谈笑了。她停下来,回身面对铃儿,悄悄将她的头摆起来。
铃儿,你等着,你要好好的,待你和林寻结婚后,我……必然为你报仇!
铃儿听着这没由头的一番话,最后还不解,想着冯昀为何无端提起师娘的旧事。但是听完最后一句话,她恍然大悟了。
铃儿笑着点点头,泪水哗哗而落。
不是唐谷溪,不是林落,而是……冯昀。
冯昀看似在说伯母的悲伤旧事,看似在说她的孩儿,实则重点是――师娘在嫁给师父之前,就曾……与人有过孩子!
是石茵,是李青峰……
她本是个习武人,何时从地上站起来,还需求人扶?
冯昀见她视野偏移,也跟着瞧畴昔,一眼便瞥见了那只翡翠玉镯子。她的神情不由放松下来,展颜一笑,摸起铃儿的手,细细打量。
唐谷溪伸脱手去,将玉蝉的手握在了手里,勉强笑道:“玉蝉,你叫‘蜜斯’叫的多了,我还真拿你当丫环了,你可别不乐意啊。”
唐谷溪点点头,晓得她一向拿她当潇潇看。
“若你还悲伤,不如如许想想。不日,你就要和林寻结婚了,结婚以后,你便是他的人,加上落儿她们如此喜好你,今后另有谁会欺负你呢?再不济,你也是师父师娘的儿媳啊!”她略微苦笑,“就连我,也要对你敬让三分呢。”
最后打趣道:“这林寻的性子啊,也就只要你来配,这林家院里啊,也就只要铃儿你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