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和林寻去宫中看蹴鞠比赛,只两天两夜,便将宫中朝堂的事听了个大抵:四王子周烨天为正宫王后所出,向来受父王正视,所出政绩不凡。上回与他会面一次,亦可看出此民气机深重、有条不紊。大王子周烨成,为分出去的禄域君,曾几次随军出征、领兵作战,只不过近几年不问朝政,除此以外,他还和姑母……
“无事,无事……”唐谷溪微敛眼眸,捏起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十三娘,我走了。”她起家。
唐谷溪笑了笑,“我晓得,我会照顾本身,多谢十三娘体贴。”
过了少时,只听唐谷溪道:“不管有多少人,产生甚么事,你别多管就行。”默了半晌,她又道,“跟着我就行。”
丧事期近?
她要给姑母说三点:第一,武贲军战况,齐昭战死入殓,苏宸齐煜灭亡可疑。第二,她承诺了为骆氏一族谋事,却不代表她要单身犯险、去争那不属于她的权位,她要复仇,可她毕竟是个炊火之人,要想保住骆氏一脉,独一可行的体例便是:助太子烨炫登上王位。第三,问那位西州将军的事……
“唐……唐女人!”
“嗯,分开宛都时,还是正月尾,现在已是六月初了,春去夏至,一别数月,师娘……该想我了。”
这把剑,自从师父赐给她后,便一向未离过身。固然从未在她手里沾过血腥,可有它在身上,她能莫名得心安。
“多。”
唯有太子即位,才可保住骆家血脉,不管王妃情愿与否,他必须登上王位。只要骆王妃和太子权倾朝野,她才气借助西州雄师之力,结合凉禹之力,共同抵当乔疆。
唐谷溪凝神一想,道:“另有周伯,是管家。有董云鹤与董默笙两兄弟,是师父的弟子,不过,自我分开那日,他们就离家远行了,不知所为何事。另有……昀师姐,以及她的女儿,林寻的小表妹,石茵,另有师父的另一个弟子,李青峰。”
“林寻要结婚了?”
还好,她及时返来了。
唐谷溪倒吸一口冷气,回了回神,却又转念一想,听他前次的言语,那必是对姑母眷恋不凡了,即便说不上情深义重,那也是心有所系了。如此,他定不会做出伤害姑母之事。
“师父师娘……都还好吧?”唐谷溪面有愧意。
“蜜斯,家里人多吗?”
出来以后,日头已升至最高,街上敞亮得刺目。
想至此,她脑中俄然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动机:怪不得大王子近些年不涉足朝政,更不参与夺嫡,因为他……因为贰心中有愧于大王!他与姑母之事,便是他最大的一个把柄,最大的一个心结。单此一件,便可将其置于万劫不复,哪另故意机去对王位虎视眈眈?
开门的公然是周伯,见到她后震惊不已。
她落完最后一个字,放笔凝睇,内心笃定,姑母必然对这第三件事……略有知情。
“好,好着呢。”周伯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笑意,“丧事期近,如何能不好呢?”
唐谷溪笑了笑,对周伯施了半礼,“好久不见,周伯可好?”
唯有如此,才可替武贲军复仇,才可真正查明齐煜和苏宸的下落。倘若彼时,他们真的骸骨无存了,那她也认了。
“是啊,要不说女人返来的恰是时候呢,再迟半个月,连公子的丧事都赶不上呢!夫人和老爷拖到本日,也是因女人啊。”
唐谷溪扶额,拍了打门。
这也算一年来,说的上欢畅的一件事了。细想想,这大半年里,几克日日沉浸于痛苦与眼泪当中,她都快忘了如何笑了。但愿铃儿与林寻的丧事,能为下半年,开个好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