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谷溪气结,一把扔开他,也不管其伤势惨痛、是否需轻点,跟着一声钝响,林寻倒地,痛得龇牙咧嘴。
赵舵主听她语气中有抱怨之意,脸更红了,“这……并非你二人想的那样啊!我与这位公子无冤无仇,都不知他是谁,只怪我那些部下,若不是因――”
那些人闻言,皆住了手,气喘吁吁地收回脚来,甩动手腕,退至一旁,仿佛意犹未尽。
林寻一向在此屋没动,又怎会与他扯上干系?莫不是,他这两平常来风月阁,意乱醉酒中,不谨慎招惹了人家?
“他呢?给我带过来!”
“他为何要派人打林寻?”唐谷溪满目惊诧,话一出口,仿佛想到了甚么。莫不是,方才在屋中产生的事,赵舵主晓得了?
“你傻,为何不还手!”唐谷溪怒骂。
赵舵主一把松开他,转头看向唐谷溪,眉头紧皱,“这么说,唐女人也熟谙他了?这究竟是何故,他说的……可否失实?若唐女人情愿说,赵某愿闻其详。”
十三娘在前面立着,颇显难堪,笑道:“赵舵主,我想这能够曲解一场,今儿是您错打了唐女人的人,可即便不是唐女人的人,您也不能冲上来就打啊!这毕竟还算我的地盘,您要做买卖……莫非我就不做了么?”
现在,她已明白,赵舵主并非因她才去打人,而是另有其因。但是,这“其因”……是甚么?
赵舵主与唐谷溪同时变色,只见林寻掐着李青峰脖颈,扑通一声,把他逼至墙上,李青峰神采涨红,双手挣扎,摆布四顾,却逃脱不开。
唐谷溪愣住,扭头看向十三娘,一脸错愕,“赵舵主?”
“唐女人,这……这我可不知是你啊!”赵舵主早已变了神采,满面通红,张口结舌,“我如果知这位公子是你朋友,那是决不能――”
林寻还是躺在地上,不言不语。
林寻视线微动,朝她悄悄瞥了一眼,笑道:“方才你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部下包涵啊,你下的手,可不比他们轻多少。”说完,又咳嗽两声。
人一散开,立即暴露了内里的林寻,与此同时,一个鼻青脸肿的落魄公子形象,撞入了唐谷溪的视野。
迎头撞见疾步而来的人,唐谷溪一看,恰是赵舵主,他跨门出去,对那些人厉喝道。低头一看,唐谷溪正站在中间,其面上的惊奇涓滴不亚于她。
“是,是,我认得他们,他们都是赵舵主的人!”十三娘见她不再挣扎,松了手,气喘吁吁道。
即使狼狈如此,他的嘴角却仍旧挂着笑。
那抹含笑里,尽是不痛不痒,与世无争的澹泊。
那人睁眼一看,不过是个女子,心中害怕全无,刹时从地上跳起,欲要上前迎击。不料,唐谷溪拽过中间一把梨花木椅,运功至脚,飞踢木椅,木椅腾空飞起,直砸在那人头上,支架尽散。
一出门,耳边便传来喧哗叫骂声,异化着桌椅落地、枪棍交代之声,簇拥而至。恰是从方才那间屋子传出来的,林寻即在内里……
唐谷溪一怔,不觉周身发寒。
明显已是遍体鳞伤,说出来的,却还是打趣的语气。
十三娘见势头不好,忙回身对司琴附耳一句,司琴听罢,点头仓猝跑了出去。十三娘扑过来抱住唐谷溪,一边将她往外拽一边道:“女人,你不是他们敌手,我已派人去叫赵舵主了,这些都是他的人!”
“即便他不是,又如何?”唐谷溪眸色如同冰雪,“赵舵主,我想晓得,他究竟是犯了何事,才惹得舵主您要如此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