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谷溪怔了怔,明白了其意,不由有些惭愧。她望下去,看这两匹马被栓到一起,心中不免又起了迷惑:“你如许,不会使两匹马相撞绊倒吗?”
“我……我本身会走!”
“哈哈,”那人朗笑一声,“明朝知谷雨,无策禁花风。令堂取名别有深意啊。”
只见他谙练地从身上扯下一块白布,一手悄悄托起她的右腿,一手将白布条缓缓缠绕在了上面的伤口处,连续串行动有条不紊,沉稳有序。
“你……”唐谷溪仇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嗯。”
只听他轻笑一声,低头轻瞥了她一眼,又抬开端来,目光望向远方,迈动了法度,“女人,你连爬都爬不起来,还说要走?别逞强了,何必自讨苦吃呢?现在我抱你上去,又不会占你便宜,你不必担忧。”
他止住步子,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豁然笑了一下,点头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双手一用力,便把唐谷溪托到了马背上。
“此地另有何军驻扎?”
那人听罢,面庞略微严厉了一分,他扭头望望离山的那边,点了点头,回过甚来持续盯着她,道:“你说的非常精确。这回该我问你了,你是何人,为安在此?另有,你……为何会对两军之事如此体味?”
很明显,面前那男人见她如此反应,天然是猜疑不已,只觉得她是受了惊吓,是以便更加抓紧了她的手臂。
“这不是我的马!”
男人皱了皱眉,但神情已然放松下来,问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会和朋友游行至此呢?这里是乔疆与凉禹交界处,又是两军交兵之地,你可知有多伤害?”
“你这是做何?”
唐谷溪看不见她腿上的伤势,也看不见他是如何为本身包扎的,她看到的,只是那人微低着头、一脸当真为她包扎伤口时的侧颜,以及其身上所穿铠甲的分歧。但是看了半天,却未能从其身上看出乾坤来。
“你是盛歌人?”
唐谷溪思虑再三,强装平静道:“我是盛歌人,和朋友结伴来此,却不想……竟和他们分离了,一时收不住马儿,落了如此惨境……”
但是他身上的盔甲,跟她先前在军中所见铠甲皆分歧,既不像甲士身上穿的,也不像齐煜等将领身上穿的。会呈现在此地的兵士,若不是武贲军的,那么就只能够是……
对方当即起家,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来。他一只手肘搭在左膝上,一只手随便垂了下来,浅笑着谛视着她,道:“现在,你能够信赖我不是好人了吧?”
“啧……”跟着那人将绷带缠好,一阵更加砭骨的疼痛传了上来,唐谷溪一个忍不住,便呲牙咧嘴地叫了出来。她倒吸一口气,缓缓伸开了眸子,疼痛垂垂逝去。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他拽动了缰绳,身下的马迈动步子向前走了起来,另一只马在一旁缓缓跟着。
唐谷溪深吸着气,目光划上了他的脸,战战兢兢道:“你……你是甚么人?”
“缰绳又不短,怎会绊倒?”他指了指手中的绳索,放下后走了过来,“再者,我们又不焦急,渐渐往回走呗,即便相撞也绊不倒。不过……”他悄悄笑了一下,“就算绊倒了你也无需惊骇,归正另有我护着,天然摔不到你。”
“你要把我的马牵到那边去?”
“哈?”那人轻笑一声,抬眼望了一下天涯,回过甚来道,“你看我穿的,像甚么人?”
唐谷溪神采阴沉,心中的烦闷尚未消逝,是以一刻也笑不出来。很久,她才成心偶然地问了一句:“你呢,叫何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