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呈现,如何能听到刚才的曲子?”张少通将她打来的拳头抓在手中,揉捏了几下,“这是甚么曲子?”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凤兮凤兮归故里,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遨游!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友情通意心调和,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全文就是这么写的,我们那边另有琴曲《凤求凰》,便是当时司马相如以琴相挑之曲。”
林缘晨眼中闪过忧色,四下里看了看:“师父,你来了么?你在那里?”将琵琶重新支出储物手镯中,伸手拨弄了一下衣摆。
从侧面看去,她的身子稍嫌薄弱,就像一笔淡淡的墨痕,在红色衣衿的上方,暴露的是一个还是稍嫌纤细的香颈,颈间的皮肤如雪普通白,如霜普通细,她正垂下眼睑看着空中上蓬然滋长的野草,一抹长长的睫毛向下撇去,挡住了她如慨气般的眼神。
他侧目谛视,湛蓝的双眼内一片流光明灭。
“她是我故乡古时候的一个才女,她的老公……她的相公叫司马相如,当初他们相遇的时候,司马相如对她一见倾慕,做赋一首《凤求凰》,又以琴心相挑,厥后卓文君就与他私奔了。”
张少通化身虚无当中,在她的身边席地而坐,双眼冷静地谛视着她。
对镜赏识了好久,才将银镜收了起来,翻开房门,一步走到屋外。
“昱吉,你还没奉告我,《白头吟》全文如何?”张少通叫真的神采倒真的有几分纯真的孩子气,林缘晨不由看得一呆。
张少通还是凝神向着她望去,并没有现出身来。
“不晓得他甚么时候会来……”一声动听至极的心语之声,在相互心中响起。
她在背诵《凤求凰》时,张少通双眼始终没有分开她的面庞,待她说完,张少通眨了眨眼,再次问道:“那何谓《白头吟》?”
双脚踏在林中的草地上,收回轻微的沙沙声,脚下的空中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柔嫩,她的内心泛动开一圈似水柔情。也不知走了多久,已经离青草地有一段间隔,面前看到一个新近被锯断的树桩,便走上前坐了下来,侧耳聆听林中的虫噪之声。
但见她从储物手镯中抱出来那把红木琵琶,在怀中拨弄了几声。
“哦?甚么是《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