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太和弟子行剑礼,就连旁观的修士,不管修为凹凸,皆垂首默哀――只因为,如果不是太和剑庐这些藏剑的仆人,怎会有现在朗朗乾坤,众生承平。
“不,是师父太心善。”斐红湄看着阮琉蘅,神采极其和顺地说道。她躬身施礼,渐渐发展着出了洞府。
这温泉跟夏承玄用的后峰那一眼出自同源,倒是专门为女子筹办的。
斐红湄再燃起凤凝香,仔细心细帮她清算好洞府,才道:“师父放心闭关,外事就交予我吧。”
那祭台的右边,有一名穿戴朱红号衣,褒衣博带的女子渐渐从台阶走上祭奠台,迤逦的裙摆将她美好的身材拉长,在宽广的祭奠台上,显得端庄而娇柔。
月泽真君已到,抽出天水剑,眼眉低垂,寥寂非常。
沧海神君还是主持祭典,他将杯中酒洒向天空:“祭奠,起!”
沧海神君再一拜,诵道:“愿我太和,道统连绵!愿我弟子,得证大道!愿我之剑,永护人间!”其下无数太和弟子跟着朗读,声音朗朗,响震江山。
阮琉蘅叹道:“或许真的是活了太久,将到寿限,竟然有些白叟才有的感慨和忧愁,是我想左了。”
跟着鼓音起,息风坛上的月泽缓缓递出剑尖,束在脑后的长发垂下,渐渐伏下腰身,如一只低飞的雏燕,带着极有韵律的美感,发挥出“悲回燕”的第一式。
南淮严峻、穆锦先严厉、沧海神君凝神、止阳真君镇静。
阮琉蘅腰肢向后仰倒,在世人皆觉得那腰会折断时,再拧身一起,身形如柔波,极尽妖娆。她轻身舞动,伸手摘下发上桃花枝,清清冷冷的面上一肃。
只要他们去死了,才得承平,那么这承平又何其残暴,所谓“承平”,其前提向来都是建立在鲜血之上,除了这千年一次的剑庐祭典,又有谁晓得,到底有多少太和剑修为这承平冷静陨落。
知己知彼,也一定能百战不殆。
这女修如果在伐鼓时用尽了灵力,以后的剑域战却如何发挥?
几息间,结界已经如一个庞大光罩,将全部祭奠台罩在结界中,以免剑域伤人。
话音刚落,太和山脉几处杳无火食之地,立即有四股凌厉剑意冲天而起,直没入云端,跟着剑意腾起,沧海神君脚下亮起阵纹,从阵盘中间浮起四把款式各别的古剑,齐齐灵光闪烁,变成四道剑芒向峰顶飞去。
“咚,咚咚,咚!”
他率先长剑出鞘,握住长剑的手反手正提剑柄,将长剑悬于额前。
夏承玄……意味不明。
她站在三师兄止阳身边,看着太和掌门沧海神君立于祭奠台上的沉云坛,慎重端起一樽祭酒,敬上方云雾环绕的主峰峰顶。
那一天,太和十万外门弟子、八千内门弟子皆阵列于主峰峰下,以掌门沧海神君为首,下方是知名峰季羽、真宝两位元君,厥后是太和十八峰峰主及亲传弟子,另有其他五大庙门掌门带领的弟子团、九重天外天的仪仗、七国联盟的皇家气象,外洋三千洞府的能人异士……偌大太和山脉,竟无一点人声,均庄严垂首站立。
说不怕身殒道消,那是假的。修行之人哪个不盼长生,哪个不想与六条约寿?但身为太和剑修,她心中亦有属于本身的对峙。
愿我之剑,永护人间!
“吾不悔。”
但世人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惊奇。男人作祭奠剑舞并不让人惊奇,令人动容的倒是――开天辟地,太和剑庐祭典以来,竟然第一次有女子击太和战鼓!
这太和战鼓乃上古遗留,实足十的挑人,不但必须天赋绝高之人才气擂响战鼓,并且还需求结实的身材,毕竟这是两丈高的大鼓,击打时需求腾踊,且需求相称的灵力或者力量才气擂出澎湃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