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燕子都仿佛是丢了魂似的,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片苍茫,毫无神采。到了存房门口,我说:“燕子姐,你别气了,今后只要碰到羽士,我见一个打一个!”
过了好久,燕子仿佛才醒过神来,看了我一眼,转头朝外走去,失魂落魄的。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跟了上去。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冲我跑了过来,滚圆的肚子晃来晃去的。
肌肉男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一手一个,拎住那对伉俪的脖子,大踏步出门,把人给丢了出去,冲狮子头吼道:“还不快滚!”
我拿在手里,几次看了几遍,只感觉这木牌子动手很沉,色成赤黑,打磨得非常光滑,牌身披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也不知是甚么木料所制。
我乃至还能感遭到燕子的身材在不断地发颤,明显情感直到现在都还没平复。偷眼看了一眼麻老迈,只见这老头子面沉如水,神采阴霾得像天上的乌云,那只灰红色的盲眼,仿佛都透出一丝诡异的赤红色来,手里头拿着阿谁小白脸落下的木牌子,不断地嘲笑。
麻老迈道:“这东西叫做道门符牌,是道门弟子的信物。”
我见到燕子还站在那边,胸口不断起伏,一只手上抓着半截瓷瓶的碎片,手掌被碎片割伤,鲜血蜿蜒滴下,忙上拉了拉燕子的胳膊,把瓷瓶碎片谨慎地从她手里拿出来,从包里取出一些止血的纱布,替她措置伤口。
黑毛不甘心肠骂道:“操他奶奶的!”
我点头,说向来没见过这类东西。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燕子在里头应了一声:“红烧肉。”
燕子也没有个反应,好久才冲我笑了笑,说:“你快归去吧,我出来睡一会儿。”说着就排闼出来,返身又把门给关上。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里头再没有甚么声响,这才转成分开。
从待客堂出来,先找了个渣滓桶把那符牌给丢了,以后又去了存房。在门外盘桓了一阵,听里头没甚么动静,不过想来燕子现在也不会真的睡着,就在外头问了一句:“燕子姐,我中午筹算买些菜返来做饭,你喜好吃甚么?”
但这小白脸穿戴便装,看起来就跟社会上那些个冷傲青年也没甚么别离,肌肉男又是如何看出他是个羽士的?就算他是个羽士吧,为甚么大师的反应会这么狠恶?特别是燕子,平时看上去娇娇轻柔的,没想到一言分歧,抡起瓷瓶就把人脑袋给暴了。
燕子道:“做多点。”
只听到“咔嚓”一声响,黑毛硬生生把拿在手里的一个茶碗黑捏得碎了,大踏步上去,一把将那女人赶开,抓住那小白脸的头发,像拽一条死狗一样就把人给拽着朝外拖出去。
麻老迈点了点头,道:“你也归去歇息吧,把那玩意儿拿出去抛弃。”他说的那玩意儿,指的是我手里的符牌。
这女人叫得真是刺耳死了,吵得我头疼。
“今后只如果谁敢带羽士出去,一概打出门去!”我当即表态。
我点头应了,跟肌肉男和黑毛打了声号召,临出门的时候,麻老迈说:“多照看着点你四姐。”
麻老迈道:“认得么?”
我一边给燕子裹伤,一边内心揣摩着,这事情非常有些奇特。刚才听肌肉男吼了一句,仿佛认出那小白脸是个羽士。我当然也是见过羽士的,此前在南疆就撞见过一个,阿谁脸很臭的牛鼻子,穿一身道袍,头戴道巾,以是很轻易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