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一愣神，听到窗外的更声。
男人几步在上首坐下，两手交握，撑着下颚。他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人，目光犹照本色在他们身上游移，直到有人再也忍不住，主动开口。
城门开了，又有更多的人迈着脚步踏入这座都会。许宁望着窗外发楞。但是此时他却没有推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现在，踏入了同一座城。
段正歧混在人群中进城。城门翻开的那一刻，许是刚巧，他一样望了眼东方——那即将拂晓，却还是暗中的方向。
“不！”
小小的宅院里，属于少年的清脆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又为甚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别说是坐在首坐上的朱紫了，副官听得都有些不耐。他正要筹算不管不顾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还没来得及行动，身边坐着的人俄然放下右手，悄悄敲了几下茶几。
那是一个穿戴警服的中年人，大腹便便，额头溢满了汗珠。
他没有工夫多想，座椅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手指在茶几上划过，把方才写下的字抹得一片混乱。他快步走过大堂，玄色的风衣带刮风吹在人们脸上，刮得他们更是忐忑。吴警司还没弄明白是如何回事，就瞥见副官小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叮咛。
许宁是从梦中惊醒的。
许宁看他这模样，估摸着大抵有隐情，他也不好深问，便临时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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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沽口的动静方才传来，要出乱子也该是天津、北平，如何长官恰好要往金陵去？这中间出了甚么幺蛾子？他正测度着，前面的人俄然停下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