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王妃微微一笑,挥手道:“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沈秀低头道:“这一胎甚不平稳,这屋里总断不了药。”
抱病是个好借口,不管真假,一堆大夫围着起不床。
“放下吧,我还不渴。”程王妃说着。
“哈~”程王妃轻声一笑,“提及来,至公子春秋也不小了,他的婚事,你也该操些心。”
“去后院知会苏大人一声。”沈秀说着,“扶我起来,我得去驱逐王妃。”
小丫头打起帘子,程王妃带着人进屋,堂屋正中落坐。
“我啊……”沈秀顿了一下,“有些睡不着。”
保重之类的话,她不需求大夫说给她听。连方剂都不敢开,还是快点送走,等萧学医来吧。
“要紧吗?”沈秀问。
“是。”音儿应着,侍侯着沈秀睡下。
“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管事送大夫出门。”程王妃说着,看向沈秀的肚子,“都这个月份了,还要每天请大夫吗。”
曾鸣夏在平湖秋月的身份特别,王总管也不敢管她。她要去帮魏羽,更没人拦她。
沈秀道:“至公子的婚事,上有王爷,王妃,世子爷,那里有妾身插嘴的余地。”
程王妃亲临,她这个世子侧妃,如果不去驱逐,就是失礼了。
“侧妃必然要好生保重。”大夫再次说着。
面前事情己经措置不完了,曾鸣夏如果想搞甚么小行动,她实在没精力过问。
这个时候,沈秀更该稳住,一副没事人模样。
“我晓得,我都懂的。”沈秀声音轻飘,有几分自言自语,“世子爷不在,王妃咄咄逼人,我这一胎又不稳,更该谨慎谨慎,一步不错。”
“倒茶。”沈秀说着。
沈秀轻吁口气,刚想歇息一会,就听内里丫头一声急仓促通报:“王妃驾到。”
“吴氏去了,现在世子房里的事都是你在管。”程王妃说着,“至公子的婚事,你不操心谁操心。我己经叮咛官媒婆,把青阳城内适龄的女人都挑出来,你先看看吧。”
“我晓得,要睡了。”沈秀说着,“明早就去请大夫,我身材不适。”
大夫沉默半晌才道:“萧大夫既然留下方剂,侧妃接着吃便可。只是再好的药材,也治不了芥蒂。”
“音儿,音儿……”
月份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早晨也更加难安枕。
音儿道:“奴婢就去。”
音儿从速从榻上起来,点上蜡烛,又唤醒外间守夜的小丫头。
谨慎翼翼,谨慎乖觉。
“我啊,率性不了几次。”沈秀好似对音儿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不由回想,如许的她,到底还是不是她。
公道的情求,沈秀本身也不是正室,也管不了。
沈秀不自感觉抿了一下唇,道:“至公子打发人来请过了,我只是侧室,派人过来己经充足。”
沈秀把茶递给小丫头,垂首恭敬站着。眼角余光,扫到屏风后,苏怀玉己颠末来了。
“侧妃……”音儿故意想劝,却不晓得要说些甚么,最后只能立在中间,沉默不语。
沈秀喝了半杯,杯子递给音儿,倒是悄悄叹口气。
“她在就好。”沈秀说着。
人固然没到,礼数到了。
少年时倒是有几个闺中老友,但沈家出过后,就再没有联络。
早上时,韩容进府给王爷、王妃存候,别的打发小厮来给沈秀存候。
沈秀道:“我记下了。”
“曾蜜斯去了郡王府帮着魏夫人清算东西,要搬回王府来。”音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