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吭转头看土坡上坐着的素雪,日光底下,她头脸的烫伤触目惊心,裸/露手臂上留下的鞭打的血痕更是光鲜,舒吭的眉头微蹙,神情有些凝重。
又用树叶做兵器了,不过这回杀的是老鹰。
顾老伯是谁呢?
“你考虑好了吗?”焦生来敲焦娇的屋门,“素雪的伤好得差未几了,阿莺说我们明日就启程了,姐姐,你到底是要与我们同业,还是留下?”
焦生走过来,行动轻松,声音愉悦。
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素雪更是惊叫起来:“蛇啊!”
焦生用小铲子刨去泥土,将一株草药连根刨起,问舒吭:“是它吗?”
“阿莺说的,还能有假?”焦生将一把钥匙交到焦娇手中。
焦家伉俪每年见到顾老伯来都会两眼放光,因为见到顾老伯就是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舒吭领着焦家姐弟和素雪进了城里一间琴行,见到柜台里的顾老伯时,焦娇和焦生异口同声:“本来是他!”
焦娇一脸矫情,却再也粉饰不住高兴地笑了。
阿莺,你在这里糊口了十三年,就算再痛苦,也有些许的舍不得,对不对?
舒吭正襟端坐,一脸淡然,仿佛焦娇的抱怨在她听来不过是蚊子嘤嘤,完整无足轻重。
焦生淡定道:“焦娇,去了城里自有分晓。”
氛围一时变得凝重,听焦家姐弟报告了父母突遭横祸而亡,顾老伯不甚唏嘘,道一句:“节哀顺变。”
舒吭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月光昏黄,院落的景色被映照得迷迷蒙蒙。
焦生看了眼舒吭的背影,忙向顾老伯探听:“顾老伯,你可知尹家在那里?”
没想到早晨不但有蛇肉吃,另有鹰肉吃。
素雪跟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尹娘子会操琴?”
行动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焦生和素雪看得目瞪口呆。
顾老伯不是别个,恰是每年替外祖家往焦家送阿莺糊口费的人。
现在,焦娇见到顾老伯,就像昔日里父母见到顾老伯时一样,两只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顾老伯,好久不见,你身子可好?”
“像你母亲。”顾老伯道。
合法顾老伯和焦家姐弟熟人酬酢的时候,舒吭已经踱步到一架古琴前,目光扫过古琴时面色微滞。
顾老伯正要说话,一阵沉郁的琴声在耳畔响起,世人不由转头,循名誉去——
一句话提示了焦家姐弟,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
这也是个打小就死了母亲的孩子,和阿莺有着相仿的出身。她万般艰巨中还情愿将馒头分给阿莺,看来善心是不会因为贫困困苦便有所减少,也一样不会因为充足美满而有所增加,比方丁公子的纨绔,比方焦娇的霸道。
焦娇眼睛立即亮了:“真的吗?”
“阿莺,”他说,“感谢你。”
“阿莺说的阿莺的,她一个哑巴能说甚么话?”
舒吭再次弹脱手指,一道绿光射了出去,老鹰收回一声凄厉叫声,直直从空中掉落下来,连同那条被剥皮的蛇。
但是,尹家在那里呢?
焦娇嘴甜的模样过分奉承,连焦生都要抖三抖,起一身鸡皮疙瘩。
焦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阿莺说了,只要你情愿同业,统统的银子都归你保管。”
而舒吭两指一弹,蛇胆就被弹进了素雪口里,伸手一敲,素雪的下巴就被合上了。
“焦生,如果我和阿谁哑巴一起掉水里,你救谁?”焦娇问了个永久好笑的题目。
舒吭的目光却落在一旁草丛里,依罕见窸窣游动的声音,舒吭专注地盯着草丛看了一会儿,说时迟当时快,舒吭蓦地脱手,便从草丛里抓出一条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