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想得有些入迷,直到一股北风劈面吹来,才打了个激灵,想起本身明天出门是想为大哥升职而买个道贺礼品的。但是他刚逛的几家古玩店,不是没甚么好东西,就是店家嫌他年纪小穿得落魄,没人肯理睬他。赵匡义不断念肠持续在贩子上寻觅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冷巷,瞥见一间不大的店面,那招牌上刻着的是两个古香古色的鎏金篆体。
没有在这天钺斧埋上天下之前,让扶苏和胡亥那一对兄弟拿起来尝尝,真是遗憾啊……
顺手收起还是搁在桌子上的锦盒,赵匡义的眼角余光瞥见盒底铺垫的锦布翘起了一角,另一面模糊有墨迹的模样。他伸手把那锦布拿起,抖开,待看清那上面的笔迹后,不由愣住了。
烛影绰绰,熏香袅袅,赵光义为赵匡胤满上一杯他最爱喝的蒲中酒,这蒲中酒源自蒲州酒,在北周时就名扬天下,至隋唐尚耐久不衰。赵匡胤只要喝酒,就必饮此酒。
赵匡义回到家就把这柄玉斧送了出去,而自家大哥也如他所预感般,爱好非常,一见之下就爱不释手,当即便找来丝绦,随身佩带。
“天钺斧,周武王之斧,姜子牙姜太师所制,传非天命之人所不能执……”
他爹固然已经从洛阳迁至汴京,官至圣都批示使,但他家的家风松散,就连他哥两年前离家寻求本身的出息,也没有带够川资。传闻路上风餐露宿历尽千辛万苦,此次归家,赵匡义较着地能够感遭到自家大哥的窜改。
赵匡胤却并没有他们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感,他微微一笑道:“想世宗北征之时,曾得一木牌,上书‘点检做天子’,看来此乃天意也。”
但偶尔,赵光义也不免记念起畴昔,那是能够和大哥欢笑无忌的光阴。
赵光义心下一惊,自家大哥现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了,竟然会用到拜访这个词?但他来不及多想,赶紧道:“皇兄,那家店在第二天就搬走了,我也没有见过那家店的老板,这玉斧还是因为那家店急着搬走,我从那店里的伴计手中贱价买过来的。”他并没多费唇舌解释当年和那少年的赌约,下认识地感觉这件事不能奉告大哥,连锦盒里的那片锦布他也不能说。
“没错,赵匡胤实在还留有金匮之盟,内里的金匮遗诏中,指了然赵匡义来接任帝位。”老板此时正站在一处荒郊田野的林子内,他手中拿着一个错金银藤蔓斑纹的锦盒,盒中装着的天然就是那柄引发兄弟阋墙的天钺斧。
公元976年。
也就是说,大哥对于没有威胁的人,都是很宽大的。但是对待有威胁的人呢……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义社十兄弟、赵普……接下来会是谁?
“那家店叫哑舍,古玩无声不能倾述之意。”赵光义一边说,一边谨慎翼翼地察看着大哥的神情。
“因为这柄代表着权力的玉斧,具有着令人猜忌的魔力,很少有人能抵当得住啊……”老板的声音淡淡低去,终究消逝在店内缥缈的茶香当中。
赵匡义本年固然只要十二岁,但因为出身甲士世家,很早就开端习武,以是身形苗条,看上去就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普通。可他面前呈现的这名少年却看起来瘦肥大小的,光从说话的声音便能够听得出此人中气不敷,再加上他惨白暗淡的脸容,很轻易就看出他应当得了天赋不敷之症。店内升了火炉,暖和如春,但是这少年却穿戴红色的狐裘,更衬得他脸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