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以扇掩笑道:“这其四嘛。哪有男人生的这般娇俏斑斓。你的胡子都贴歪了。”绯衣“公子”涨红了脸,脱口而出道:“你不也白净得似个小娘子!”说完游移了几秒反应过来:“你也是个女子!”
文起回道:“蜜斯明白便好。吃完午膳就回府吧。”晏如嗯了一声作答复。
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侍从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店小二在阁外吓得连连赔罪,文起辩驳道:“既是先来后到,那公子可知我家公子先来的,更何况这和丰楼也没写着公子的名字吧。”
俄然间存香阁别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文起正欲走出雅阁刺探,存香阁的门却被一脚踹开,只见门外一名穿绯色长衫的唇红齿白的公子,一张俏生生的白净脸上画了两条歪歪扭扭的粗眉,嘴上两撇八字胡甚是风趣。
晏如噗嗤一笑:“敢问蜜斯芳名?年方多少,家住那边。”绯衣公子冷冷道:“你问的倒多,也不问问我是否想答复。”“你当然也可不必答复。”晏如还是浅笑着说。
晏如莞尔一笑,也学她那无拘无束的腔调说道:“再见。”门外的小二和文起、文成等人皆是不解,怎的一场冲突就无声化解了。只见晏如神采安然,文起与文成自是不敢多言。
晏如心想:当今天下并不承平,连续两年北方大旱,粮食歉收,而朝廷为面对外来游牧民族的侵犯,不再实施轻徭薄赋,使很多北方布衣妻离子散、苦不堪言。这王女人定是因些启事不得已从家中逃出,为了庇护本身,只得扮作男人。
不一会小二又端来了一壶茶和一坛女儿红:虎魄色的女儿红澄彻清冽,酒香浓烈。端来的茶唤作“深茶”。茶叶取的是武夷茶园里千年古树腐败时摘的第一批嫩芽,煮茶的水是从灵龙泉运来的甜美泉水,微苦的茶配上甜美的山泉,入口清甜,只要深深咀嚼,才气回味到茶的苦,二者构成了一种奇特的口感。正因如此,“深茶”在都城内名声大噪。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便姓王。十五了。”晏如道:“我比王女人痴长一岁,该叫女人一声mm儿。我姓何,闺名晏如。出自靖节先生的《五柳先生传》。我暗里推断着女人与我普通,擅自外出玩耍,女人固然是女中豪杰,但也请女人早些回家吧。”
很快小二端了小二十道甘旨好菜。晏如望着最爱吃的水晶虾饺也没了食欲,只夹了几筷便草草结束了此餐。
小二刚将餐具摆上来,文成摆了摆手:“去去去,谁知你那碗筷经甚么人用过,也拿来给我家公子用。”小二一脸悻悻的神采。文起在一旁摆起了自备的餐具,碟盘碗筷勺应有尽有。
晏如从未见过如许立体的五官,她自夸皮肤够白几近透明,谁知这女子比本身更白,面庞好似浓烈的牛乳固结了普通。
顿时心疼不已,声音更是放柔了几分:“那mm现在安设那边?可有甚么困难么?”王女人眼中多了几分不屑:“天下之大,哪都是家。何女人勿要看轻了我,我不是住在破庙里的乞丐。你更不消想着恩赐我,我来京中短短一年,已经开了三家布庄。”
她呆呆得看着面前的美人儿,俄然想到歌颂李夫人的话: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用在王女人身上真是贴合得当。
晏如在存香阁中坐下,细细打量着这间雅阁:黄花梨木的桌椅擦拭得纤尘不染。大雕木落地屏风上刻着栩栩如生的百花齐放的风景,墙上挂着簪花仕女图的仿画,倒是非常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