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晏妃传 > 第十一章 枳花明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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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晏和嘴里塞着酥羊排含混回道。

本日何府特地请了一班舞姬献榙枝舞,晏姝看得努力,随口念了首诗:“绣帽珠稠缀,香衫袖窄裁。”

月光冰冷似水,和顺地散在晏如脸上,乡野间不着名的野花与晏如发间披发的暗香混在一起,奇特的香气缭绕在氛围当中,使小草也沉浸此中。晏如想着,这路另有多久,她可否永久如许走下去。

“我真是不懂,贩子缴了平常老百姓几十百倍的税,却连最起码的尊敬与礼遇都得不到?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财产吗?可每一个铜板,都是他们辛苦奋动挣来的,比那些冒死刮搜百姓财帛的肥头大耳的赃官好上千倍、万倍。”

暮春之夜,一匹俊马旁并行一辆马车,踏着月色,走在相间的小道上。

天气已暗,厅内点上了敞亮的火烛,四周墙壁用红底蓝条纹的帷幕遮住,纱幔低垂,兔毛菊花图案的毛毯铺设于空中,营建出朦昏黄胧的氛围。

晏如细心听着,内心即便附和,俄然扑哧一下:“你方才的神情,仿佛畴前教我读书的夫子。”

晏如眼中含泪说道:“不醒也罢,摆布宋公子回绝了我的情意,从彻夜起我便是个悲伤人了。”

一双杏眼里充满了焦心与巴望,侧脸的剪影似夏夜的花影普通昏黄,纵使身穿男装,也窜改不了她倾国倾城的本质。

章臻帝姬俄然笑吟吟举起了酒杯道:“如儿出落得愈发斑斓了,那日听我皇兄说啊,‘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若弱柳扶风’才算是美人。我本日看到这何国公家二蜜斯,方知我皇兄的意义。”

宋衎留意到马车边的动静,说道:“时候不早了,宋某送蜜斯归去吧。”说完便吹了一声口哨,远处本来一匹健马,头细颈高,四肢苗条,皮薄毛细,法度轻灵而文雅,恰是一匹汗血宝马。

晏如说完方知本身过于冲动,小脸红得像朵山桃花,低声说道:“是我讲错了。”

晏如赶紧起家敬了杯酒道:“帝姬谬赞了,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如何能担得起皇上口中的美人之名。莫说别人,就是我面前的章臻帝姬您,我也是远远不及的。”章臻帝姬似笑非笑,不再言语,将一抹深远的目光投向何夫人。

采葛大惊失容:“如何会产生这件事?我虽自幼习昆曲,可我也有三五年没吊嗓子了啊。”

晏如也接道:“红铅拂脸细腰人,金绣罗衫软著身。”

“蜜斯宽解,我给那唱杜丽娘的伶人很多银两打发她走了,又将那昆曲《牡丹亭》排到了压轴之戏。采葛一时半会回不来。只是,那公子还会等你吗?”娥眉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踌躇着说道。

宋衎纵身一跃,转头对晏如说道:“走吧。”

在这如浓墨的夜色中,在这微暖的东风中,在这广漠的六合间,穿戴白衣的公子站在那边,矗立的身姿,俊美的面庞,庄严的神采,眼底是看不清的通俗。

晏如现在心如火焚,心想不管如何今晚也要赴约,得想个别例才是,因而对晏和说道:“小妹,不是说今晚有戏可看吗?我有点想看《长生殿》呢。再不看戏,天气愈发暗了我可看不清了。”

他似冰山上单独绽放的一朵雪莲,孤傲而又傲岸地站在那儿,透着一种与身俱来的贵气,给人以不成攀附,低至灰尘之感。风吹着他的长衫,他如玉般的脸,拂过他乌黑的发,穿过他苗条的指。

晏如笑着摸了摸晏和的头,心机又飘了许远,本身和宋公子约了戌时相见,现在酉时已过,心中如何不急,只是脸上还是挂着安静甜美的笑容。暗自揪心起来,盼望这晚宴能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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