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云病愈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杀了蔺戚璇。”
采葛盛了一碗牛乳递给晏如,又扶着晏如坐在贵妃榻上,乍然间看到晏如的背上粘了很多稻草屑,忙向曲汾投去扣问的目光。曲汾不言,细心和顺地摘去晏如身上的草屑,悄悄拍着正在喝牛乳晏如的背,说道:“娘娘慢点喝,别呛着。”
晏如倦怠地躺在木桶里,任由青丝漂泊在水面和玫瑰花瓣缠绕在一起,晏如摇点头,慵懒道:“既然说本宫醉酒安息了,本宫出去岂不是漏了陷。我想着她还要昏倒几天,有的是时候去看望。这件事小左子做得利索,没有暴露马脚吧?”
“小左子为了放这场火可费了老迈工夫,天一黑就爬到了栖凤宫前面的大松树,为了不被发明,他穿了一身黑,还往本身的脸上抹了墨汁。一到放孔明灯的时候,就把筹办好的孔明灯扑灭,又在上面绑了一小块石子,扔进了栖凤宫的后院子内。彻夜刮西北风,很快就把后院的松针烧着了,火越烧越大,栖凤宫也就烧着了。”曲汾说完又笑道:“彻夜宫中都在放孔明灯,皇后的栖凤宫离琴湖不远,也能烧成如许,只能怪她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
晏如微微一笑,笑得风情万种,对采葛说道:“再去搬上几筐果木给昭仪带归去,虽说已经到了正月里,天还是很冷的,一时半会暖不起来。”转而又对喜云说道:“你拿甚么杀她?你头上的那根赤金簪子?还是去买包砒霜逼她服下?”
喜云一个夏季靠着几床冰冷得能挤出水来的被子过冬,连手炉都用不起,得了风寒,在本身宫中奄奄一息。宋山煜忙着练习军队,已经好久没有踏入过后宫,郑玥对这位昭仪颇不待见,打发了一个马草率虎的太医去瞧了一次,开了服药吃下去毫无见效。喜云入宫后不善来往,更没个知心姐妹,一病起来更是无人问津。目睹着喜云呼吸声越来越弱,她身边的的一个小宫女冒险进了降萼阁,哭着求晏如赏点炭火给她们主仆,晏如这才重新叫了太医把半只脚踏进阴曹地府的喜云给拉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