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自不敢怠慢,只得让剩下那几人前去白阳城报官,但是那白阳城大门紧闭,不知何时才开城门,又那里有官可报?
要说本日在那惊寒驿里入住的,倒个个都是奇臭非常的,那里有所谓俊朗少年的影子。
见老板娘仿佛还顾虑桌子上的银袋,那大汉干脆将银袋抢过来,丢给了倒在地上的贩子,从腰间取出一块金子,当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燕戈行脱口而出。
沈雪吟点了点头,江寒便又往屋子正中的火盆里加了些柴炭,同时,把窗户翻开一条缝,用以通风。
“怪事,轻功如何比在山上时好了那么多?”
赶回堆栈里的燕戈行和师兄皆是一脸惶恐,要搁在之前,堆栈里的几十位住客看到这类景象早就一下子跑光了。无法,现在内里的天已大黑,这荒漠之上野兽横行,盗匪出没,过了下半夜又奇冷非常,纵是跑了出去,也不知可否找到另有空房的堆栈。还不如留在此人多的处所,报团取暖。
这箫声倒甚是奇特,澜沧盟中自不乏擅奏各种乐器,自娱自乐的人,朱阳城西南的乐舞坊段非烟也曾女扮男装混出来过,但是他们所奏的曲子,却没一个能像常牧风的箫声一样,有那么一瞬,竟让段非烟忘了本身的存在。那箫声带着她,一会儿飞入云端,一会儿又潜入渊底,一会在风雪大漠策马奔驰,一会又乘船飞行于无边无边的大海……
“平常你不是还背着一架琴?”
“如何,师兄不肯意归去了吗?”
“还能如何筹算,回栖霞峰呗……”
“我再下楼去要些酒上来,圣使身子寒,免得……”
“来来来,喝酒喝酒。”
远处的马车已经变成月光下的一个斑点,燕戈行心下迷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远处的惊寒驿内又传来一声大呼——死人啦,死人啦!
本来坐在树上赏识湖景的二位师兄弟听到异响,回身对视了一眼,当下便跳下树来,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身后的堆栈里,几位客人被箫声吸引,不由推开了窗户,向着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朦昏黄胧的月光中,只瞥见那位吹箫少年的背影。但听那箫声,吹箫之人也必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直到这时,那被人当作了哑巴的男人才开口问愣在一旁的老板娘道:“这下有房了吧?”
那人背对着江寒,双腿微微分开,扎定了马步,暴喝一声,竟把为首的那名朱锦贩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直直丢了出去。
燕戈行本就是极其聪明的,早就看破了师兄的心机,眼下不免拿来挖苦。
此时的惊寒驿外,却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上了三位骂骂咧咧的朱锦贩子,沿路向着燕戈行身下的大榆树走来。那人身材肥大,走路悄无声气,一双鼠目里盯上的恰是老贩子怀里的银袋。
“万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先来的,屋子天然得留给我们。”
段非烟猛地摇了点头,逼迫本身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了为师兄一脸高傲的燕戈行:“莫非你师父只教了他吹箫,你呢?”
一名年纪约莫五六十岁,贩子打扮的老者叫唤着,干脆直接把手中的银袋丢到了柜台上,要多少钱老板娘本身取便好。他们一行三人自道是做朱锦买卖的,本日傍晚刚从虎跳峡下船,却遇见白阳城封城,四周的旅店早就人满为患,只好另辟门路向西北找到这里来了。好不轻易探听到另有一间柴房,也只得硬着头皮住下,却不想半路杀出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竟然要抢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