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燕戈行抱着女孩上马,和其他几人一起逃离,薛朝却大喝一声,将手中玄铁长矛重重顿在了地上,肩头的鲜血滴滴哒哒落下,竟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薛朝一面提枪突刺,一面嘲笑马下首尾不能兼顾的常牧风,那一句,深深刺痛了常牧风的心,十几年来,他每天夙起晚睡,连睡觉都在绳索上,到现在却……
大榆树下,段非烟已经不晓得在那里牵了三匹马,现在正背着古琴,提着苗刀和雪澈剑,对着这边大喊:“燕戈行,快走啊!”
眼下,常牧风正与薛朝缠斗的紧,哪有闲心听他显摆,只大呼一声“各自谨慎”,便再次举剑朝薛楼牧刺去。他闪身躲开薛朝递过来的长枪,剑刃划着枪柄砍出一片火花,直朝薛朝的胸口刺去,薛朝左手丢了缰绳,换出提枪的右手后,右肩竟然迎着箫剑顶了上来,用心受了常牧风一剑。箫剑刺入身材的同时,薛朝的右手顺势递出,钳向了常牧风的脖子。那薛朝本就比常牧风高了很多,手臂更是奇长非常,常牧风的箫剑原是近身搏斗的兵器,如此一来,剑还没从薛朝身上拔出,对方变掌为爪的右手已抵胸口。常牧风心道不好,从速收了箫剑,脖子后仰。薛朝见抓他不到,爪又变拳,咚咚咚,持续三拳皆打在了常牧风胸口,只捣得常牧风飞出去老远。
而此时,血流如注的常牧风较着已经占了下风,与来势汹汹的薛朝且战且退的同时,还要用心留意不知何时又会飞来的暗箭,实在辛苦。
常牧风目睹一骑袭来,手中寒枪烁烁,银甲闪闪,心中倒也不慌,左手立掌将箫鞘朝着那一骑打飞出去。箫鞘朝着薛朝飞来的速率固然极快,力道却较着不能跟刚才燕戈行投畴昔的木桩比拟,薛朝只提枪一挡,剑鞘便当的一声飞到一边去了。箫鞘落地之时,一袭白衣的常牧风已经飞旋而起,手中箫剑转眼间已接连使出“龙翔九天”、“旋风过江”、“斩落鬼域”三招。
“结阵,防备!”
目睹师兄跟银甲男人缠斗起来,燕戈行也不来帮,反倒径直朝着那几十名囊括而来的马队步兵冲去。他记得师兄的话,运气在肘,等先冲过来的两骑近了,奔腾而起,双手抱拳凸起右肘,斜向下朝着马颈击出。那一肘,竟将为首的那匹军马生生掼倒在了地上,再看时已经鼻孔喷血,双眼凸起,再无从地上爬起来的力量。
燕戈行听到喊声,也不恋战,一记“送佛送到西”双臂展出,将身边几人震开后,瞅准了机遇,冲到阿谁已无人把守的七八岁的红衣女孩身边,抱在怀里,拼力使出平生所学的轻功,踏着人头、矛尖,超出马棚,朝着大榆树下虚背以待的马儿奔去。
顿时的薛朝被那根木桩惊得一愣,心道,好短长的内功。
未几时,燕戈行又拳起拳落,打飞了几个喽啰。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劈面连滚带爬跑过来的阿谁十七八岁少年毫不会是面前这红衣女孩的爹。
本来,久经疆场的他并没把这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少年放在眼里,未曾想倒是低估了这俩人。想到此,薛朝再不敢怠慢,从侍从手中抽起本身那竿玄铁长枪,冲开人群,打马向前冲去。
薛朝倒是微微一笑,昂首望着垂垂消逝在远处荒漠中的那抹绯色,轻声道:“苏楼牧既已脱手,那几个便已是死人了,我们抓几个死人返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