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自不敢怠慢,左手抓住头顶的树干,借着树干曲折的张力,直直向着更高处弹去。那一剑斩在树上,竟斩下碗口粗细的一根树枝来。
“来真的呀?”
燕戈行尚未站稳,师兄的箫剑已经破刺而至,他下认识地闪了一下身,提剑格挡,箫剑却顺势斩下,直劈向了脚掌。燕戈行刚收了右脚,常牧风却逆势收力,手中箫剑直向上挑来,仿佛飞泻的瀑布撞到空中,又反溅开来。幸亏燕戈行轻功极好,竟踩着常牧风的右腕,借力向上飞举,一下子跳到了那棵苦楝树的树梢。山风徐来,吹得树枝颤颤巍巍,燕戈行也跟着枝叶扭捏不定:“师兄剑法公然凌厉,幸亏师弟我逃命的本领已练得炉火纯青。”
见师父不为所动,燕戈行再次使出了撒泼耍浑的伎俩:“天雷固然劈了梧桐,可上面的残棋还在,明天不能下山!明天再比!”
“不算,不算,此次不算!”
苦楝树下的听云道长微微皱起了眉头,燕戈行在被师兄踢了一脚后,才将铁剑抱进了怀中,并排跟师父施礼后,站在师兄右边,听师父教诲。
“如有人胆敢欺负小师弟,打他一拳者必还两拳。”
“你呢?”听云道长将脸转向燕戈行。
“师父自有不去的事理!”
燕戈行还未反应过来,牧风师兄已经抱拳向后退去,笑笑地退到了师父身后。
他穷毕生所学,点窜了流云赋中的多处指法,又亲手用千年硬柏打造了一只长达四尺的琴匣,将潜渊琴和琴谱一起锁进了匣内。
燕戈行不甘。
“废话少说,看剑。”
“棋局破了!”
听云道长冷冷地说道。
一向未睡醒的燕戈行在听到“云游四海”后,一下子来了兴趣,睡意全无。
“哎呀,师兄武功那么好如何有人敢欺负他呀,再说了,他都打不过的,我必跑得比他还快。”
而二十年后的本身,已不是故交要等的那小我。
燕戈行还要多嘴,将玉玦揣进中衣的常牧风已经一个侧旋跃出场内,箫剑出鞘,笑笑地看着师弟。
“快去!”
常牧风如许答。
望着面带坏笑的常牧风,燕戈行茫然无措,这也博得太简朴了点吧,本身之前从不是师兄敌手的。何况,对于他这类小人物,师兄又何必使出那一招赌性极大的离身剑?
“师父要云游四海,必定很风趣,徒儿也要跟您老一起云游……”
师父听云道长也是一脸的迷惑,待看到常牧风已经抱起那只粗笨的琴匣走向燕戈行时,才恍然大悟,捋着髯毛笑了起来。
“此次比武点到为止,胜出者要帮为师好生保管这架古琴,直到找到这半枚龙玦的仆人,将古琴和琴谱一并交还!”
师父猛踹话多的燕戈行一脚,将他和他那柄早已磨秃了鞘的铁剑一同踢向了常牧风。
燕戈行大呼一声,再不敢怠慢,抽出本身的铁剑,一跃而起,双腿猛蹬树干,朝着失了箫剑的师兄扑来。师兄那招离身剑虽是绝杀高招,却也是孤注一掷之举,箫剑飞得出去,却飞不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