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戈行还未反应过来,牧风师兄已经抱拳向后退去,笑笑地退到了师父身后。
“快去!”
那一击竟击碎了青石棋盘的一角,再看时,全部棋盘已经裂成了七八块,本来嵌在棋盘里的吵嘴子也具已震出,滚得七零八落。
听云道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想对门徒破口痛骂,又想到本身也算武林先贤,强忍着肝火,心平气和地说道:“师父此次,就……就不带你们了吧?”
“来真的呀?”
“不算,不算,此次不算!”
听云道长回身反问,神采俄然沉了下去,燕戈行再不敢抵赖,只得乖乖将琴匣背在肩上。
苦楝树下的听云道长微微皱起了眉头,燕戈行在被师兄踢了一脚后,才将铁剑抱进了怀中,并排跟师父施礼后,站在师兄右边,听师父教诲。
燕戈行还想胶葛,幸亏被常牧风拉了归去,在师兄恶狠狠地谛视下收了声。他怎就没看出,师父明摆着是要踢开他这个累坠。
说话间,常牧风手中箫剑已顺势罢休,即将跌落在地之时,右脚猛地一踢,那剑竟横身向燕戈行飞来。
燕戈行还要多嘴,将玉玦揣进中衣的常牧风已经一个侧旋跃出场内,箫剑出鞘,笑笑地看着师弟。
他是怕,是怨,是看不穿。
师父听云道长也是一脸的迷惑,待看到常牧风已经抱起那只粗笨的琴匣走向燕戈行时,才恍然大悟,捋着髯毛笑了起来。
此次下山,师父是要他们去找一名名叫赵破虏的老友。
听云固然这般说,心中却还是不免忐忑——我这两位门徒,剑法虽看似已有所成,无法还都是个孩子。这些年,我教他们剑法,也只重大要招式,不重内功修为的。本来想着他们还小,先把招式练好了,真气修为来日方长。现现在看来,也只能下山历练,看各自造化了。
“这也算破了棋局?”
在他的身下,打着哈欠的燕戈行正无精打采地跟在豪气勃发的师兄身后,踏着石阶,走向师父身边的空位。那边,是平常师兄弟二人练剑的处所。燕戈行拎着一把知名铁剑,像病猫叼着一条比本身大了很多的死鱼,耷拉在地上的剑鞘与石阶产生碰撞,收回毫没法则的哒哒声。
“牧风,此次下得山去,如果有人欺负你师弟,你当如何?”
“戈行师弟,师父说过的,此次比武胜了的,要替他白叟家好好保管这潜渊琴哦!”
“师父要云游四海,必定很风趣,徒儿也要跟您老一起云游……”
“如有人胆敢欺负小师弟,打他一拳者必还两拳。”
“好一招离身剑!”
见门徒恶劣,听云道长微微一笑,行至燕戈行身边,从他头顶的苦楝树上摘下一枚鹅黄色的苦楝果,夹在二指之间。
一向未睡醒的燕戈行在听到“云游四海”后,一下子来了兴趣,睡意全无。
只听嗖的一声,豌豆大小的果子,已朝着山坡下那盘残棋打去。
见师父不为所动,燕戈行再次使出了撒泼耍浑的伎俩:“天雷固然劈了梧桐,可上面的残棋还在,明天不能下山!明天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