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一片死水,燕戈行不免顿脚骂娘,何时比武招亲不好,偏选他们渡江的这几日。
“姐姐快瞧,这二位少年长得真都雅……”
“嚯,好大的口气!”
“好,好,好!”
若论打嘴仗,常牧风向来不是师弟敌手,当下无法,只得接住师弟丢归去的剑鞘,穿好挂在院内石榴树上的长衫,跟师弟一起向着段家方向走去。实在,年仅二十岁的他亦还是个孩子,何尝不想去凑这个热烈。
常牧风掌心下压,平心静气,收了手中的箫剑,点头苦笑着:“难不成师弟想要去跟那群人一试凹凸,抢个小娘子回栖霞峰,谨慎师父把你打下山来!”
老船家顺势指了指停在远处的几艘大船,那几艘船足有两层楼高,船面上大旗顶风作响,上书一个“段”字。
燕戈行连声答道,别说比武招亲,这上半辈子除了山下养鸡的农妇,他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想来,能让男人们打得头破血流的,必是非同凡响的女子。澜沧盟大宴三天,也定是好酒好肉管够的。
“还小霸王呢,小王八差未几!”
说话间,已搂过身边一名穿戴粉红纱衣,笑容轻浮的女子,朝着劈面的露天酒坊走去,挥动手中的粗瓷酒碗朝背后大喊道:“有酒有女人,我昆吾江小霸王此次来得也算值了!”
“找打!”
看样,澜沧盟为了搜刮民脂民膏,巧立的项目实在很多。
常牧风啃了一口生硬的炊饼,亦觉难以下咽,又解下驴背上的水囊,喝了几口水,才持续说道:“渡口四周阴冷潮湿,也没有过夜的堆栈,我看不如就去那朱阳城落脚,顺道看看那段家到底是何许人也。”
燕戈行嘲笑着骂道,旋即想到了甚么似的将目光转向师兄:“这就是那段盟主家的宅院?看这气度,中都城内的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这澜沧盟真是霸道,坐船还要甚么渡牒,竟然还私设衙门,官府也不管管吗?”
天气虽已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天上一轮明月,地上无数灯盏,竟将那一片映得仿佛白天普通。
燕戈行悻悻地骂道,常牧风却不答话,光天化日之下,澜沧盟能只手遮天,恐怕早就喂饱了那群山高天子远的官爷。
听到此,常牧风上前一步,作揖施礼道:“老船家,我和师弟的确是初来乍到,烦请奉告,这乘船渡牒要去那边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