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侠,燕戈行!!!”
“那,阿谁独眼的坏家伙如何样了,另有他那位穿青衣的师弟,阿谁红衣女人呢?”
梵衲被粽子呛到,猛咳了一声,昂首看着小男孩,这个题目他亦不知该如何答复,那场大战以后,他曾撑着一条划子找遍了霞岚湾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能找到燕戈行的尸体。他只记得,燕戈行是飞身替常牧风挡下了一刀的。
女子摘了一枚玉兰花瓣捻在手中,心道,八年前那场海战,昆吾江的人也死伤过半,却没能有幸像澜沧盟这般获得昭文天子亲封,现在,便算是澜沧盟对他们的赔偿吧。
此时,却听不远处有人来报:“禀盟主,那昆吾江水域的于满江又不顾死活,偷偷用私船载客了,您看,要不要派些人去烧了他的船队?”
梵衲行至城门之下,忽又想起了甚么似的拎起挂在腰间的酒囊,举到耳边晃了晃,叹道:“唉,平生喝酒无数,最纯烈者还属那日霞岚湾外独木小舟之上与那奥秘人共饮的浊酿。”
脏梵衲向来不白搭口舌,孩子们每问一个题目,都要送他一串糖葫芦,又或者是拿在手里的一只风车,他又拿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街上售卖,换回钱来沽酒吃。
因了前次的经验,城门之上守城的兵士增加了一倍,海中的灵犀岛上也在南海派的帮部下设立了岗哨,如此一来,百越诸国再想有甚么大的行动,燕人便能第一时候获得动静了。
目睹通天大火就要吞噬全部舰队,本来停在远处观战的澜沧盟也坐不住了,只听澜沧盟主一声大吼“杀越狗啊”,便批示着澜沧盟的头船率先向着火海当中冲去。那一去,便再也没有返来。
当时的燕戈行,已经谙练地把握了姑姑赵海棠的诸葛幻音技,只可惜疆场之上喊杀声、惨叫声震天,幻音琴在这类环境下能力有限,也只好将琴丢到一旁,随便从船面上捡起一把剁口长刀杀入战阵当中。在他身后,各派武林豪杰亦是热血奔腾,手起刀落间百越人横尸一片。以沈雪吟为首的红莲教更是一马抢先,接连斩尽四周几条大船上的越狗后,向着这边围拢过来。
小男孩终究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梵衲微微一笑,见他眼睛始终盯着那把木剑,便将木剑拿起来,重新递回了他手中:“仇家是杀不尽的,只要他怕了你了,也就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梵衲站起家,伸了一个懒腰,采集起本日讲故事换回的东西,兜在一只破了洞的布包中,缓缓向着东边走去。
女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都是在水上讨糊口的,他也有一大帮兄弟要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畴昔了。”
段府院内,两棵白玉兰正开得好,玉兰树下,一名身着水青色长裙的女子,正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到石凳上。双眼蒙着一层绸布的她伸手摸索着从一名侍女手中接过方才折来的玉兰花,举到鼻前,悄悄一嗅。
梵衲长叹一声,微微坐直了身材:“那两个少年嘛……”
间隔那场大燕百姓口中争相歌颂的霞岚湾海战已经整整畴昔了八年。
“澜沧盟不是跟十三楼有仇吗?为何去杀百越人救阿谁独眼大好人?”男孩蹭了一把鼻涕,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梵衲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来来来,如何会不来呢,故事才刚起了一个头,好听的还在前面呢。”
如许想着,段非烟将玉兰花枝悄悄放到身边的石凳上,缓缓站起家来,要侍女搀扶着,向着段府大门口走去。现在,她最喜好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摆在门口的躺椅上,听街上过往人群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