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素无交集,必定也是因为七爷了。
严清怡气得浑身颤抖,二姨母不思改过也就罢了,竟然还信口雌黄,把薛氏说成迷恋财帛之人。
严清怡深吸口气,“多谢你,也多谢七爷。”
神采惨白的二姨母摇摆着身子出去,“扑通”就跪在地上,“民妇蔡氏叩见大人。”
说着,两个婆子各持一拶夹上来。
明显,也是被中间的刑讯吓着了。
二姨母一屁股瘫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大人冤枉啊。”
二姨母踌躇着不想画押,衙役毫不踌躇地抓起二姨母的手,用短刀在她食指上划了道口儿,摁上指印。
李实道:“药也煎好了,你吃过饭趁热喝了药,我到外甲等着。”也不等她答复,就迈开大步出去了。
张培源“啪”拍一下惊堂木,抖开案上一张纸,扔在地上,“严氏,此文但是你所写?”
严清怡认命地闭上双眼。
中间妇人盯着本身面前清汤寡盐的水煮菜,又看向严清怡面前那碟炒菜,问道:“此人知冷知热的,是你家亲戚,还是你没结婚的夫婿?”
严清怡点头,“我娘骸骨未寒灵枢未葬,我不想分开济南府。”
“彼苍大老爷,民妇冤枉!”二姨母喊一声,诉道:“我何曾逼迫过三妹,是她传闻朱家繁华,且应允她一座宅院另有田产店铺相赠,她为了我两个外甥和外甥女的出息,是心甘甘心攀亲的,婚书都写好了。此次她回济南府就是筹办从这里出嫁的,谁晓得有听了何人撺掇,一时想不开……”
严清怡心机不宁地喝完药,便被狱卒带了出去。
而屋子两侧则挂着各式百般的刑具,满脸横肉的差役凶神恶煞般站在刑具前。
李实从食盒底层端出药,低声道:“待会儿知府大人要审判,你先把药喝了。”
“你敢签书画押?”
及至近处,严清怡看清了他的脸——恰是七爷身边阿谁涓滴不惹人重视的侍从。
二姨母一边说,那边文书一边记,等记完,呈给张培源过目,又别的抄一份,将两份都拿到二姨母跟前。
另有四个衙役过来,两两一组,别离抓住拶夹两边的绳头。
严清怡铿锵有力地答复:“句句失实。”
严清怡点下头, “嗯”。
衙役取过递给张培源,张培源扫一眼,将婚书扔下来,“严氏,这但是你娘亲笔所写?”
张培源拍一下惊堂木,喝道:“寂静!孰是孰非一试便知,来人,上刑!”
严清怡也说不上来。
李实冲出去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银子下落在我身上,半文钱少不了你的,”从荷包取出两张银票塞给他,回过身对严清怡道:“先分开这倒霉之地,我叫车送你归去。”
严清怡嘲笑道:“二姨母想必已经健忘了,外祖母的名讳中有个‘葉’字,我娘写‘葉’的时候,都会缺一笔以作避讳。”
张培源又问:“蔡氏所言可当真,可有人证物证?”
李实点头,抬高声音,“传闻京里来了人,要查案,你不消怕,我也一道去,即便是要动刑,那些人也不敢下重手。”
已是四月中旬,一轮明月圆盘般高高地挂在墨蓝的天涯,月色如清辉,在地上出现乌黑色的光芒。
严清怡沉默。
可见路上是如何地仓猝。
青柏悄悄点点头,“女人甚么时候窜改主张了,或者碰到难堪之事,能够到福满酒楼找个姓付的账房。给我写信也行,我家住在棉花胡同,我叫青柏。”
青柏道:“大隆善护国寺长年替七爷点着长明灯……我来前听七爷念过白乐天的诗,‘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七爷叮嘱我不成多言多语,可我想问女人一句,七爷所愿能不能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