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道:“是真傻,因为朱贵放纵着,这些年实在施出很多可爱之事,之前也曾有人往东昌府递过状子,但东昌府府衙高低都受过朱家好处,每有人告状,只罚朱家些许银两也就不了了之。因为东昌府知府跟朱贵干系颇近,加上牵涉到陆致,张培源不便再往深里挖,只能递交到刑部。”
言外之意,李实并非严清怡所说与她订婚那人。
青柏心头一酸,又重新把严清怡让人在闹市贴《陈情书》,以及找人在蔡家门口哭丧等事无大小地叙过。
既怕她真有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夫婿,又怕她是因为敷衍本身,而不得不编造的谎话。
黑豹悄悄卧在树下,抱着那根骨头不厌其烦地舔着,忽地低呜一声支楞起耳朵,站起家无声无息地走到墙角的暗影处。
正说着话,见李宝业陪着七爷走进院子,青柏紧走几步,上前施礼,“见过七爷。”
青柏简朴答两句,点头道:“没事儿, 就是受了点苦头。”
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底子算不得甚么。
二姨父气极恨极,不顾两个儿子禁止,提笔写了休书亲身送到监狱中,扔在二姨母脸上。
朱家也是民气惶惑,东昌府知府郑南初也不知如何想得,把几年前就告终的案子重新开卷另审,幸亏府衙里与朱家交好的人很多,偷偷跟朱贵露了口风。
朱贵少不得寻到本来的苦主,拿银子封口,又重金办理府衙的人,然后将傻子拒在家中,不得再外出。
青柏道:“是济南府司狱的次子,就是个草包纨绔,平常仗着老子的权势没干甚么端庄事儿,传闻是受严女人胞弟所托,照顾她的。”
趁着守孝在家,用心做几件衣裳,替斑斓阁多赚些银子,多少也能了偿些情面吧?
月光浅淡,瞧不清那人脸孔,只感觉他一双眼眸幽深黑亮……
自从严清怡回济南府,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滋扰着,她还真是把魏欣的生日忘了,直到瞥见信才恍然记起。
七爷浅浅一笑。
信里抱怨严清怡不讲义气,口口声声承诺送她生辰礼,成果生日都过完了,不但没礼品,就连只言片语也充公到。
青柏悄悄叹一口气。
等小郑子分开,七爷又问:“你临来时,济南府情势如何?”
残月如钩,悄悄地挂在天涯,星星倒是繁密,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七爷神情淡淡地看完一遍,只言未发。
薛青昊寄了信,返来时买了块肉骨头给黑豹。
又说何若薰忙得很,何夫人病情始终不见好,她去看望过两次,何夫人瘦得几近脱了形,何若薰也瘦了很多,看上去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