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沉甜睡去,七爷才恋恋不舍地抽脱手。
她不欲扰了七爷安息,只苦苦忍着。
血水暗沉沉地红。
梅姑姑答道:“好着呢,王爷再等会儿,现下还不能出来。”说完,又端出一盆血水,连着端了四五盆,最后放下铜盆去找郑太医。
船娘将莲蓬掰开, 七爷亲身脱手将莲子一粒粒剥出来, 摆在青瓷碟中。
小丫环回声就往外跑。
七爷低低叹一声,“我猜出皇嫂会有此筹算,顺其天然吧,成不成只看他的造化……”伸手拥住严清怡肩头,“统统都有我呢,我会护得你们母子安然,你不消担忧。”
又捱了些时候,窗纱上开端显出昏黄的鱼肚白。
严清怡笑问:“七爷今儿不上衙去?”
她咬了唇,闭着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额头渐渐沁出一片精密的汗珠。
幸亏,不过痛意不过数息就消逝了。
七爷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不去,”七爷握着她的手,“现在收成没报上来,天下又承平,没水患没水灾,用不着放粮,一年当中最是安逸的时候,再者有张培源在……你还记得张培源?”
两人在湖边亭子吹着温润的轻风浅酌对饮。
万皇后笑道:“既然作数就成,我也不是要抢你的孩子,今后你常常带着润儿进宫让我瞧瞧,比及开蒙的时候,我想接到宫里读书。”
七爷发笑,抬手将她腮旁乱发拂开,手指沿着她顺滑的长发滑下,在她小巧的肩头停了下,手指挑开肚兜的系带,自但是然地放在那绵软的浑圆之上。
屋里只余他们两人,悄悄地相视而笑。
七爷掏帕子拭拭她额头的汗,柔声道:“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你。”说着将她身上毯子往上拉了拉。
七爷知其意,心头一酸,柔声道:“不消,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谨慎翼翼地托着她的后背扶她躺下。
不晓得过了多久,周稳婆再度出去,细心地洗洁净手,伸到毯子里试了下,然后湿漉漉地拿出来,谨慎翼翼隧道:“开了四指半,能够生了,王爷临时出去避一避吧。”
七爷续道:“他家次女本来许了人,岂料婚事刚定下,男方父亲俄然染了时疫过世,需得守孝三年。彼时张家女人年事小,深思等也就等了。好轻易比及本年春季孝期就满了,谁知四月里对方娘亲又过世了。男方说张培源的闺女命相不好,专门克婆家人,张培源气得够呛,两下里就退了亲。张培源就想起林栝,倒不如跟他凑到一处……”
先是道贺严清怡十七岁的生辰,接着就是她跟七爷结婚整整满一年。
七爷回到屋子,神情严峻地盯着严清怡,“太医不是说产期在月中,如何俄然就要生了?”
新月看到他衫子里外反了,想说又不敢说,忙指着两个小丫环道:“你去叫辛姑姑,你去奉告稳婆,说王妃肚子痛,怕是策动了。”
因洗三那天来宾多,她不便露面,只犒赏了物品,品级十二天时,就跟康顺帝一道换上便服到了平王府。
七爷怒道:“要等多久?莫非就这么一向疼着,有没有止痛的体例?”
现在听严清怡主动提起敦伦之事,连饺子都顾不得吃,伸手将严清怡抱到床上,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媛媛,能够吗?”
七爷想一想,柔声对严清怡道:“我就在院子里等着,你要有事就唤我。”说罢,起家往外走。
“不晓得,这会儿又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