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旻三口两口就着腌萝卜吃了个只杂粮窝头,又回了北屋。
薛氏张张嘴,想起薛家香火之事,愤恚不已,“当初说好了有一个要姓薛,严家人就是些翻脸不认账的恶棍。”
严清怡忙道:“你快去吧。”
薛氏道:“家里有《论语》,在家看也是一样,有不懂的去就教先生就是……快用饭,不是说饿了?”
严清怡倒杯热水,又递条温水帕子过来,“先喝口水,再擦把脸,这就用饭。”
趁他洗脸的空当,严清怡用开水冲了碗油炒面。
和离书拿回家,严其华翻着看了两眼,他熟谙的字有限,大抵看懂了意义,为确保万一,又让严青旻给他读。
最末写了句,“和离以后,男婚女嫁两不相干,后代各随其亲,其他人不得干与。”
“我姐喊醒我的,让我学文成侯。”严青昊不甚甘心肠脱下棉袄,立即颤抖了下,“太冷了。”
凡是能多晓些事情,或许能提早筹办条后路。
严清怡耐着性子道:“名声算甚么,娘忍了这些年,谁惦记你的好名声?严家人提起来就是你气死了祖父……你受那些委曲谁晓得?要我是娘,就欢欢乐喜地搬出去,头一件事就是到外祖父坟前磕个头,把弟弟的名字改了。”
但是没体例。
林栝冷静想着,连他本身都没有发觉,唇角不知何时已然翘起,弯出个浅浅的弧度。
严青昊跺着脚问:“林大哥会不会忘了?”
严清怡扶额。
看面相就晓得,那样冷肃的人,并且还心心念念地想兵戈建功。
严清怡却不这么想。
严清怡答道:“娘不会丢下你们,她带你们俩一起走,我留下跟着爹。”
严清怡将被子拢了拢,轻手重脚地到厨房生火烧水。
严其华立时就要把薛氏等人撵出去,这大夏季,房屋经纪都关门停业了,叫他们几人到那里去住?
薛氏终究平复了。
严青昊不知启事,迷惑地看向薛氏。
严清怡扫一眼他身上靛蓝色裋褐,叮嘱严青昊,“如果出了汗别急着脱衣裳,一冷一热最轻易激出病来。”说罢,对林栝浅浅福了福,转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