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嗯”一声,喝过药,脱掉外套上了床。展转反侧考虑信上的内容,张阁老做寿是月初的事儿,她请林栝探听事情是初十那天,今儿是十七。明显那天姜女人精力极好,也不知是甚么样的时疫,才会在短短这十几天里让个身材安康的女人不治身亡。
待陆安康分开,大姨母问严清怡,“难怪你二表哥不睬解,我也感觉奇特,好端端的女人家弹操琴绣个花多好,你学算盘干甚么?”
另有太常寺典薄是正七品官,而知府同知是从五品官员,这相称因而连升三级。
严清怡讶然, “九岁?我觉得她不过七八岁。”
严清怡踌躇半晌,俯身捡起字条。
严清怡只好点点头。
嗟叹完, 又有些好笑, “云女人才多大年纪, 离说亲还好几年呢,实在你我倒是差未几了。”
大姨母瞧着那两盆菊花,赞不断口,“之前我家里也有盆胭脂点雪,开起花来约莫碗口大,已经让人惊奇了。我看这花差未几得有盘子大,若到市道上,没有十两二十两银子买不出来。魏家到底是沾着皇亲,传闻先帝当年犒赏的金银金饰跟流水似的往魏家送,钱夫人腕上套着一只翡翠镯子就是宫里的东西,成色就是不一样,东西贵贱倒是其次,关头是这份光荣……说出去多大的脸面。”
大姨母眉间显出一丝不虞,语气却还是驯良,“等你姨父返来,先让他写封信再说,没准你娘已经到了东昌府,你贸冒然归去恐怕扑个空。”
“如何会?”严清怡挽住大姨母臂弯,悄悄摇了下,“姨母待我这般好,我娘再不会往别处想。我只是从小没分开家,眼看着大雁都排着队南飞,我也想我娘了。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到二姨母家,阿谁胡孀妇是不是还隔三差五让阿旻去索要银子?”
未免升得太快了。
严清怡长舒口气,再细细读一遍信,打着火折子把信烧了。
信末又写,孙婆子的女儿在大街上被地痞调戏,他脱手相救,孙婆子感念不已。
倏忽间,七八天悄悄畴昔。
吃完午餐,大姨母要歇晌。
严清怡狠狠地瞪她两眼,伸手拧她脸颊,“这话也是你该说的?被人听了去,还不晓得如何编排我们呢?”
大姨母便不勉强,叮咛严清怡与蔡如娇将她送出角门。
半下午的时候,陆致下衙回府,叮咛人将严清怡叫到正房。
严清怡眉开眼笑,“这个主张好,胡孀妇最看重她儿子,总得杀杀她的气势……只是我也不能总在姨母家里住着,迟早要回济南府。”
严清怡刚撩起帘子,就看到厅堂当间站着个身材肥胖的少年,那人穿靛蓝色裋褐,腰间束灰色腰带,墨发高高束起,系着一样的灰色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