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再背负祸国妖女的预言,不消再背负对父亲与辕沐锦的讨厌,不消再背负为大哥报仇的承担,不消再背负世人的怒斥,更不消再为夜鸢的离弃而肉痛……
“夜鸢对你好吗?”
只是,他的,慕雪mm。
――天下人皆说朕是个刻毒的帝王,朕做的决定没有人敢违逆,现在三弟却当众违逆。朕都容了,忍了。朕与他的兄弟情,你可懂?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日上三竿,暖暖的光芒隔着窗扉射了出去,翔宇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真的为大哥报仇了吗。
悄悄地听着他的一字一语,我的双目还是紧紧阖着,脸颊上早已冰冷一片,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她的瞳中有有妒忌,有仇恨,更有那数不尽的哀伤。
“好。”我答。
“女人莫动气。”翔宇一急,立即叮咛道:“传太医。”
现在的我对他该是一种甚么感受?恨了五年,俄然发觉竟是错恨,为了这个错恨,我不顾统统朝夜鸢走去,我获得了世上最大的光荣,登上了权力的岑岭。在这同时,也赔上了本身的心。
阿谁红色身影应当是大哥,我死了,天然就在鬼域路上,在那儿等我的人必然是大哥。而夜鸢,与我已是阴阳相隔,又怎会在那等我呢?
“起码,我曾经具有过。”
真的崩了吗。
当时壁天裔对我说的三句“你可懂”实在我一点也不懂,因为我是个影象丧失的女子。
恍然忆起当日辕羲九与昭昀郡主婚礼那日,他仿佛也是用如许的目光凝睇着我,语气却比现在还要和顺很多。
好轻松,真的好轻松。
我的目光凝睇重重纱帷,青花缠枝的香炉中飘出淡淡细雾,氛围中迷漫着芬芳的佛手柑香气。赤金烛台上的红烛已然去大半,那一簇金黄的火焰映着痛苦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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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义正词严的指责。”喉咙上的疼涩使我不由冷冷一阵抽气,蓦地一阵巨咳。扯动了额头上刚愈合的伤,一股冰冷的感受又在额头上伸展着。
他不再说话,悄悄与我站在风中,一双幽深黑寂的目光带着庞大的情感盯着我。
我记起来了,在我认识丢去的最后一刻,闻声牢门被人翻开,一小我将我抱起。曾觉得那是幻觉,本来不是,我真的被人救了,是翔宇吗。
――朕又怎会不知你对三弟的情,早在多年前朕就晓得了,但是你知,那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孽情。你可懂?
“你永久都是壁天裔的,慕雪mm。”一丝欣然笑意掠过眼中,旋即归于沉寂,深潭似的眸底再无波澜。
我呆呆地看着头顶那明黄的纱帐,感受着额头上的疼痛,最后撞入那双幽墨森冷的目光中。他那惨白的脸,惨白颀长的身躯,在银子般的月光下如同雾里看花。
我用力睁大眼睛想要张望,那日影光色拂照在我眸中,挡住我的视野,总也挥之不去。
凌迟,游街。
他将目光投向池面,看水中的倒影说:“因为那一刀是我欠你和三弟的。”
诡异的氛围将整间屋子覆盖的更加喧闹,仿佛能闻声相互的心跳声,那份冷凝压抑令我几近喘不过气来。
动了动生硬的身子,望着身侧那乌黑的壁面很久,一阵轻笑,狠狠撞了上去。
“就凭你儿时被皇上订为老婆?就凭你与辕羲九为了北国做出捐躯?”
“娘娘!”翔宇一见莫攸涵的行动,立即欲上前制止。
一名狱卒端着一碗饭安排我面前,冷道:“喏,吃最后一餐,你就能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