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同陈仵作一起,住在余暇的暗探所里。”杨陆答复。
锦衣卫很快将朱砂笔墨筹办好送了上来,李珩表示杨陆上前画画。
“刘掌柜不必惊骇。”柳希月跳上马车,走到刘景良面前,“掌柜可还记得之前你们少夫人的案子?”
李珩略点点头:“画幅红蝶图给本王看看。”说完,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叮咛,“去,磨些墨来。”
柳希月看着宣纸上那滩墨迹。
李珩听她这么说,似有所动,盯着那红蝶看了好久,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杨陆。
“十六,我们先走,等他们清算。”李珩叫上柳希抢先往外走去。
杨陆却不肯,一个劲地点头:“小的身份卑贱,不配和大人们同坐一辆马车。”
待看清确切是往自家来的时候,他赶紧放下笔,号召店里伴计出门驱逐。
“我不记得了。”杨陆摇点头,一股脑将自家的出身说了,“我很小的时候和爹娘一起逃荒来的燕京,只是还没到燕都城就和爹娘失散了,是同业的婆婆将我养大的,前些年婆婆也归天了,以是孤身一人在流民巷讨糊口。”
说完,他赶紧堆了笑,站在门口做出驱逐的姿式。
刘氏白事铺的掌柜刘景良正在柜台盘账,远远就瞥见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朝着本身驶来,不成置信地眨了眨眼。
说话间,马车已近刘氏白事铺。
能看得出画者用心,笔触却实在稚嫩,和格录上的红蝶的确天上地下,没有一点类似之处,难怪李珩会叫他搁笔。
杨陆正全神画画,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团墨滴落到宣纸上,很快便晕染开大一滩墨迹。
“可会画画?”
李珩看了眼杨陆的作品,敲敲案几,开口道:“不必画了,清算清算随本王去刘氏白事铺。”
“这案子当时没有验尸,若我们现在想重查,得重新验尸,但是时候畴昔这么久了,刘周氏必定早已下葬,想要验尸,就要开棺,做白事的人家,恐怕……”李珩的脸上暴露沉吟之色。
一行人坐着马车往刘氏白事铺去。
杨陆进了车厢,却不敢坐,胆战心惊地哈腰蹲在车厢内,屏息敛气,恨不能把本身缩成个小点,不让两位大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