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弯下腰,凑在他耳边,抬高了声音:“早些招了吧,少受些苦头。”
“我准你起来了吗?”
“你……你不要过来!”胡跃飞一边下认识地低叫,一边转头冲部下斥骂,“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将她拿下!”
“平王殿下说我甚么都好,就是办差缺了点耐烦,两句话不快意就爱脱手动脚,手上又没有轻重,不免……不过,只要肯听话,我还是脾气很好的”她用下巴点着胡跃飞,“你呢,只要老诚恳实把犯的事都交代清楚,你少刻苦,我也节俭时候,好归去交差,不然……”
“嘴还挺硬。”柳希月冷哼,不肯再华侈时候。
柳希月话音刚落,俄然一阵短促的打门声猛地响起。
“胡里正,说说吧,那山洞里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夏夜闷热的晚风夹着血腥气劈面而来,柳希月双眼微微眯起,却难掩她眸中的狠戾与赤色。
同时,一道中气实足的男声在外喊道:“胡跃飞!老子晓得你在内里!你给老子出来!老子明天就要取了你狗命!”
柳希月在心底叹口气,面上还是保持着那副狠戾冷血的模样,冷冰冰地对着院内喊道:“胡里正,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两说,你好好共同,让你的人都退下,我还能够留你条活路,不然今晚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里正,歇歇气,少费那些没用的工夫,你好,我也好。”
并不宽广的书房里,柳希月身上的血腥气味在房里满盈,与本来的熏香混在一起,激得柳希月一阵反胃。
她不想打算失利,她不想死,她才刚重生,还没查清本身的死因。
柳希月就站在离他不敷十步的间隔,一手提着滴血的尖刀,一只手按着胸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柳希月斜斜瞪他们一眼,冷冷吐出几个字:“谁来,谁死。”
吼完,见柳希月提着刀,朝着他快步走来,像要索他命的厉鬼,他顿时魂飞魄散,颤抖着双腿连连后退。
柳希月冷哼一声,大步向前,一把抓住抖得不成模样的胡跃飞,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了书房,锁上了房门。
几人被胡跃飞这么一吼,浑身一震,回想起常日里胡跃飞的作为,对胡跃飞的惊骇重占上风,又朝柳希月靠了过来。
胡跃飞这一夜先是大怒生机,后又被惊吓过分,情感起伏太快,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她想要为他们报仇。
再说了,女校尉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常日里忍耐胡跃飞的逼迫就算了,现在实在没需求为了他卖力。
“哑巴了?”
此人如何返来了?
柳希月明天实在累了,刚才在镇口与胡大那群人缠斗,破钞太多力量,精力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
胡跃飞没想到她会俄然转移话题,满心猜疑,却不敢答话。
胡跃飞的行动一下子滞住了,他保持着刚才骂人的姿式,满身紧绷着,迟缓地向声音的来源处缓缓转头。
“你胡说,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胡跃飞内心一惊,旋即梗着脖子吼。
柳希月不由嘲笑一声,想必是胡跃飞常日就放肆惯了,不得民气,现在连一个情愿替他卖力的也没有,倒省了她的事。
她猛地松开桎梏住胡跃飞的手,见胡跃飞挣扎着要爬起,抬脚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踹。
胡跃飞天然是不从,他梗着脖子怒骂:“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大人莫非是想要屈打成招,逼我认罪吗!”
柳希月这话不但说给胡跃飞听,更是说给满院子主子听的。
他呆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柳希月刀尖上殷红的血痕,呼吸困难,满身止不住颤栗,几近没了抵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