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御书房在望,他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冲了出来,重重跪下地。
“圣上情意,臣劣等难以测度,只是比来太子殿下的处境很有几分尴尬。”
李勖正在用心批阅奏折,见他如许,不耐地皱起眉:“何事惶恐成如许,不成体统!”
“还都和岳参军有关。”燕景煜弥补道。
大事当前,李珩天然没有精力再究查柳希月身份之事。
小季子连滚带爬地在御道上疾行,一脸的惶恐失措,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翅,飞到御书房内。
“驾!”
——
李勖拉下脸,将手里的笔重重放下,冷喝一声:“还不快传!”
“京中克日的传闻,殿下可有传闻?”
李珩身着甲胄,跪地接旨。
男人的嘶吼跟着马蹄传来,未几时,一名流兵骑着马奔来。
“东宫密函。”
“圣旨到!平王李珩接旨”
传令信使顿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感劈面而来,他的身躯不由得再低两分,提一起口气,大声回道。
来使从怀里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呈给李珩。
李珩沉默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神采中看出端倪。
柳希月听到这个动静,第一时候是感觉不成置信的。
得闻圣旨到,营中将校纷繁整冠理甲,齐齐迎出来接旨。
柳希月看着李珩,脸上的笑意未变。
——
小季子下认识地摸摸膝盖,悄悄退到了一旁。
“太子?”李珩不成置信地扬了扬眉尾,“如何牵涉到太子?”
“急报!”
来使将背上的锦盒取下,朗声对李珩道。
小季子吞了口口水,勉强平复了气味,大声奏道:“圣上!疆北府急报!玉兰国起兵南下。玉兰国起兵南下!”
李珩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中模糊暴露火急的神情,沉默着将人领到主将营内。
“燕景煜,你派人快马加鞭传信回京禀报父皇,其他人,随本王去镇北虎帐。”
“回禀圣上,玉兰国清平王世子挂帅带兵五十万,夜袭了镇北军虎帐,镇北军主将岳参军反了,带人围堵绞杀平王殿下……”
“微臣领旨,谢主隆恩。”
这虎符,曾随他交战多年,却在他被召回京后,连同他的将军一职被父皇收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能重新握回击中。
“京中哄传,柳家二蜜斯一事,是太子所为。”
李珩沉着脸,并未开口。
李勖站起家,冷冷看着信使,沉声问道:“火线战事如何?”
世人跟着李珩跪地领旨,呼啦啦跪了一地。
“平王殿下,臣另有事要禀。”
小季子结结巴巴,转头指着内里,“在,在殿外候着。”
半晌,他才缓缓拆开密信。
谁知世事难料,昨日李珩才带兵今后处突围,本日玉兰国便带兵夜袭镇北虎帐。
“你……”
“有所耳闻。”李珩皱眉接过函件,“父皇狐疑谁?”
来使宣完皇上旨意,神采安静地走近李珩,眼神在人群中一扫。
李勖这才缓缓坐归去,长舒一口气。
李勖闻言愣住笔,盯住他,仿佛在辩白他话的真假,半晌问道:“信使安在?”
他一起奔驰,进入镇北军主将营,远远地高举手上的信筒,边跑边扬声叫道。
“来人,传朕旨意!”
总不能真这般偶合,岳参军刚透露,玉兰国就突发奇想要撕毁条约起兵吧?
他默了半晌,思出对策。
一名身穿华服的男人,在黑夜中策马奔驰而过,马蹄过处,扬起一片烟尘。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自皇考与玉兰缔盟,已稀有载。我大齐守法度、守盟约,概无懒惰,与玉兰友爱共存。岂料,玉兰狼子野心,犯我国境,夜袭虎帐,掠城扰民,现晓谕四海周知……着令平王李珩,原地集结镇北军与平北军等部,代朕剿贼,为国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