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管事微愣，偷偷去看白子戚的神采，但如平常一样，白子戚面无神采，令人窥测不到一丝方向。
半晌，花青染望着琴弦道：“本日，可有人来求符？”
白子戚眯了眯眼睛，望向地上堆放的几捆小树苗，道：“让人对于胡颜，她一定会追根究底；但若让人对于百里非羽……”唇角微勾，暴露一个令人胆颤的嘲笑，“她会和你冒死。”
白子戚走到木盆前，洗了手，道：“此事，怕是那百里非羽也答不出个以是然来。”
福管家道：“那些掌柜的晓得我们花云渡不会认账，便都归去了。唯有布庄掌柜给公子送来新袍，要收一百两纹银才肯走。”
不过期，管家取来朱砂笔和黄纸，恭敬地摆放在花青染的面前，并低声道：“公子，前天有人出价一千两纹银想要请公子画符祛晦，但那人本日没来。本日来的人，只出了一百两纹银，求祛晦辟邪的符。”
花青染见福管家走了，俄然嘿嘿一笑，拿起琴弦乱拨弄一气，口中还喃喃道：“好想找姐姐玩呀。”
赌坊管事心中大惊，没想到白子戚是如此描述胡颜与百里非羽的干系。他有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来回，却没敢问出口。
花青染拿起黄符看了看，幽幽道：“可惜……画残了。”
赌坊管事敛衽一礼，低声道：“爷。”
花青染淡淡道：“凡是遭倒霉需辟邪者，若非因果使然，便是心术不正，行了恶事，理应报应不爽。”
福管家感觉花青染不愧为天师弟子，公然观点独道、与众分歧。当即，不再踌躇，捧着黄符便去了前院。
花青染道：“收下银子，取朱砂笔过来。”
赌坊管事晓得本身的设法与白子戚的实在企图有所抵触，不免心中一惊，忙道：“是小人莽撞。”
花云渡里，花青染在操琴。琴声婉转，隐含哀痛寥寂之意。
白子戚又刨了两下空中后，这才说道：“寻一些不顶用的生人去做。”
花青染的指尖在琴弦上悄悄勾动一下：“说。”
花青染毫无形象地趴在席子上，百无聊赖地扭动着身材，就像一条美艳的蛇。只不过，这只蛇格外惫懒。才扭动了一会儿，便打个哈欠，睡着了。
花青染的手指勾动琴弦，收回一声长音，缓缓不散。
花青染道：“练再久，功力不敷、道行不深，画出的符不过就是一个笑谈。”